静谧的房间里,盛满了青春的激情。
......
“你在干什么?”安青萍含含糊糊地小声问。
“别怕......书上都是这样写的......”柳建新也含含糊糊地回答。
......
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安青萍忐忑不安,心里很害怕,也有点懊悔。她很快地收拾好自己,站在床边扎头发。鸡心领的毛衣里露出红色的细绳子,下面吊着一个璧色的玉佩。
柳建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让我带的,我也不知道”,安青萍取下来,看了一会儿,递给柳建新,“这个就送给你了,我贴身戴了好多年了。”
柳建新接过来,温润的质感,还带着安青萍的体温。“可惜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他在手里摸索着玉佩,对安青萍抱歉地说。
安青萍说:“只要你不忘了我”,然后催促柳建新:“快走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两个人收拾好屋子,锁上房门,回了学校。
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跟你如此亲密,这感觉如此不同。
到了该回家的日子,安青萍和柳建新依依不舍地分手,“周日下午早点回来!”柳建新嘱咐安青萍,眼睛贪恋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又看。“知道了,你也回家吧!下周见!”安青萍冲柳建新摆摆手,转身踏上了身后的长途客车。
殊不知,这一别竟成永远。
安父安母在车站接到安青萍,高高兴兴地带着女儿回家。安母带着女儿去附近的洗澡间里好好的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女儿的玉佩没有了。
“你的玉呢?”安母问女儿。
安青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憋了好久,对母亲说:“......我送给同学了”!
“什么同学?男的女的?我跟你说过,这玉是你姥姥传给我的,我让你带着是让你辟邪。你跟那同学什么关系?”
安青萍本来就有心病,被妈妈逼的话都说不利索,三言两语就被安母套了出来。
没想到女儿去外县读书,竟然谈了恋爱!安母又惊又怒。她问女儿:“你们到哪种程度了?”
安青萍非常窘迫,这种话怎么对妈妈启齿?安青萍看到安青萍眼神躲闪,脸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就直接问:“是不是光着身子了?”
安青萍大囧,她赶紧打断:“妈......”
“我就问你有没有?!”安母陡然提高了嗓音,眼睛直直地盯着女儿,牙关紧咬。
安青萍被吓住了,她直觉地抵抗:“怎么可能!妈您说什么呢?”
“没有就好!”安母出了一口气。她想,得趁着高考报名前赶紧给女儿转学,她最近成绩不错,还转回来参加高考。
时间过去了两周,安青萍还是没有回来上学。老师什么也不说,临近高考很多信息都不公布了,怕引起大家的情绪波动。柳建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不知道怎么找到她,只能焦急地等着。
又过了一周,他鼓起勇气去问老师,老师说:“安青萍转学了”。
柳建新大脑一片空白,她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转学走了,约定好了要考同一个学校,现在连考哪个学校都不知道......
柳建新变得沉默,整天不说一句话,饭也不吃几口,很快就消瘦下去。柳父柳母看着儿子的状态,非常担心,就跟老师请了一周假,带着他去省城体检,生怕他的心脏出什么问题。
在他请假的这段时间,安青萍给他写了一封信。她是千方百计地躲着妈妈给柳建新写的信,想跟她说一声她的通信地址。班主任老师拿着大家的信件到教室里,分发完毕后,把柳建新的信夹在一本书里,放在办公室的书架上,转身就忘记了。
安青萍等啊等啊,等不到柳建新的回信。她心里难过地想,他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看来还是高考对他更重要一些。算了,自己也不要想了,好好学习吧!
可是她学习也学不好,成绩退步的很厉害。她经常走神发呆,没办法集中精力。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开始隐隐地觉得恶心,饭也吃不下。安母以为她学习太累了,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隔着学校的铁大门递到安青萍的手里。
毫无意外地,安青萍高考落榜了。
安母让她就在原学校再复读一年。复读班几乎没什么假期,八月就开始上课了。过了一个月,安青萍觉得自己长胖了太多,尤其是肚子。还好,她们都穿着异常宽大的盖着屁股的校服,几乎看不出来。
到了回家休息的日子,她吃完饭,妈妈说:“妈妈,我最近怎么胖的这么厉害?你看我的肚子都鼓起来了?”说着就脱掉了外衣。
端着碗筷正往厨房走的安母回过头,安青萍只听到她手里的碗筷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然后往上看,看到了母亲扭曲变形的惊恐的脸。
......
安青萍麻木地站在自己的房间。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走到了世界末日。
隔壁传来了母亲压抑着的哭声,父亲在可怕地沉默着。然后房门开了,父亲朝自己房间走来,紧接着她眼前出现了父亲目呲欲裂的脸庞,他紧咬着腮帮子,眼睛像刀子一样盯了几眼她的肚子,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安青萍两个耳光。
安青萍跌坐在地上,鼻血哗哗地流下来。
母亲哭着扑过来拉住父亲,父亲气咻咻地骂:“我让你去学习,你怀个野种回来,不要脸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
然后父亲就抬起脚,朝她的肚子使劲踹过来。
母亲死死地抱住了父亲的腿,大声哭喊:“你这样,她会没命的!”
“我就是要打死她!脸都给她丢光了!”父亲甩开母亲,再一次扑过来没头没脸地打了安青萍几个耳光。
鼻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过了一会儿开始涌出黑色的血块。安青萍用手抹了又抹,手上沾满血,又接着用衣服抹。
我一定是要死了,安青萍心想。
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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