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我来到深圳,我所居住的地方,火车轰鸣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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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生活在大城市难。刚毕业的时候,我每个月3500的工资,扣除五险一金,到手就是3000块。交了房租水电,还了信用卡花呗,每个月省吃俭用,竟然还能存钱。
除了工作,还能享受生活。我喜欢刺激,喜欢新鲜感,不愿意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每个周末都给自己规划一个活动,去爬梧桐山,去横跨东西冲,去听音乐会,去看展览,做月饼,做蛋糕……朋友圈里晒的都是生活的惬意,大家也都羡慕着我“城会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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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的梦想很简单,考上CPA,拥有事务所工作经验,然后跳槽到新行业。那时候我也有困扰,有忧虑,有烦恼,但是因为闺蜜的陪伴,我的生活还是充满着对未来的期望。
我们抱怨着抠门的老板,乱收费的房东,作妖的同事以及难以言状的路人;我们聊梦想,聊情感,聊电影,聊爱豆,天文地理,日月星辰,所有奇幻的、存在的、未知的,统统不厌其烦的讨论着。如果一个人跟你志趣相投,那么你们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就像我跟她。
与此同时,我们互相嫌弃着。她烦我不做家务,我烦她不刷碗。她说我装上麦能把游戏队友骂的狗血淋头还是坚持组队,我说她即使把男朋友骂的狗血淋头还是坚持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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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分手了,然后又找了新男友。千里迢迢从深圳去绍兴约会,两人情投意合,干脆她就没回来了。当初两个人说好的梦想,她撇的干干净净。她说对不起我,留我一个人在深圳过苦日子。我也从没让她回来,因为自己的人生不是为别人而活,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无需他人同意,也由不得别人干涉。
她走之后我突然明白了,那么多人说生活在大城市难,不是因为生活成本高,而是因为在大城市里面太寂寞了。心里空虚比身体空虚更让人不知所措。我有时候在想,这么大一个城市,这么多人,我却没有了归属。
大多数时候要自己一个人干所有的事情。一个人去超市买菜,一个人搬家。一个人穿越漆黑的小巷,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跑步。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不再言语。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看着四面墙,那种徒然而生的孤寂把整个人吞没。
后来,我习惯了一个人做很多的事情。我一个人去电影院看了很多次电影,从最初的紧张不安到后面的麻木;我一个人去商场买了很多东西,试衣服的时候也只能问推销员的意见,而他们的意见永远是“你穿起来特别好看”;我一个人去看了很多场展览,拍了很多照片,只是都无法与人分享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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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了迷茫,开始退缩。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自己的奋斗是否还有意义,不知道自己的梦想还能否实现。因为我发现日子越过越没意思,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不是走哪儿都有人陪伴。
我越来越觉得这偌大的城市里,我渺小的像一粒尘埃。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停下,唯一剩下的就是漂泊,是我在这城市中,虚晃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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