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着大雨的夏季的傍晚,母亲在忙着烙韭菜盒子,由于下雨而无法出去玩耍的孩子就缠着父亲给讲故事。父亲望着院子里那棵初长成的葫芦,说就讲《孟姜女》的故事吧。
在秦汉时期,有一户姓孟的老太太,独自居住在一个小院里。有一年春天,屋檐下飞来了两只燕子,孟老太太就好心地给燕子喂食,燕子飞走的时候,衔来一枚葫芦籽放到了窗台上。孟老太太就把那枚葫芦籽种在了西院墙下,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很快就长出了嫩绿的小苗,小苗渐渐地长大长高爬蔓开花结果,这棵葫芦秧顺着院墙就爬到和她邻墙的姜家去了,而且在姜家结了一个葫芦。姜家也是只有一个老太太居住,看见长出的葫芦就给搭了个架子,这葫芦就在两个老太太的照料下长大了,到了秋天,葫芦成熟了,长得像一个大水桶那么大,两个老太太头一回见这么大的葫芦,都很高兴,就商量着,把葫芦锯开一家一半做大水瓢。
谁知道刚要锯开那葫芦时,大葫芦一下子裂开了,葫芦里面坐着一个小女孩,长得非常可爱,而且见风就长,从葫芦里出来就会跑会跳。两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这个高兴啊,都想要这个孩子。孟老太太认为葫芦是自己种的,姜老太太说那葫芦是在她的院子里长大的,两人都觉得这孩子应该归自己。争来争去,后来决定两人一块抚养这个孩子,并给取了个名字叫孟姜女......
从那天开始,葫芦,在我心里就是美好而神秘的代表。院子里长了好几个葫芦,那个最大的葫芦里面,会不会也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里边呢。要是也有个小女孩的话,我就会有个可爱的妹妹了,这是想想都让人开心的事!母亲见我经常盯着葫芦看来看去,等问明原因后,居然笑出了眼泪。我这才明白,原来小孩子是不可能在葫芦里长大的,原来葫芦里长出个小妹妹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以前,经常能见到葫芦,葫芦做成的“瓢”可是老家的婶子大娘们的得力助手。用它盛面盛小麦盛玉米盛豆子盛大米盛小米,用它盛饲料,用它当水瓢,家里能用到它的地方可真不少。有的母亲训斥笨手笨脚的孩子时,总爱说“照着葫芦画瓢你都画不好”,其实,照葫芦画瓢也是一种境界是不是,能够真正照着葫芦画出美仑美奂的瓢,决非一件易事呢。
前年,我从大姨家带回几个“长得怪样子”(老家方言,形容好看的意思)的小瓢来,用它们代替家里原来的塑料舀子,用来盛米盛面,既环保又放心。现在已经不需要用它当水瓢了,老家里好像种葫芦的也不多见了,只偶尔见到有种观赏葫芦的,都长得非常惹人喜爱,令人心生欢喜。
可是我,还是对老葫芦情有独钟,我依然会常常想起老家院子里,母亲种过的葫芦,父亲讲过的孟姜女的故事,想起在葫芦架下望着那个最大的葫芦,盼望着葫芦里长出个可爱的小妹妹来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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