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说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三十几年前,有一对年轻的恋人,男的叫俊生,在千里之外的部队当兵;女的叫桃香,留在老家挣工分。
他们还没有结婚,只是订婚了。俊生生的十分英武俊俏,桃香的发辫乌黑油亮,长到膝盖。俊生常常写信到家里,亦有桃香一份。而桃香不太识字,只能回短短几个字给俊生。
俊生在部队上得了奖励,便写信回家,让桃香到部队上去探亲。真正是君在长江头,妾在长江尾。同在长江边,隔着千万里。
桃香没有出过远门,有些害怕,想去,又不想去。幸而,俊生父母很是开明,鼓舞她去。又幸而有邻人刚好到部队所在地去跑生意,有人结伴,便也消了很多顾虑。
那个时代,联系全靠电报和书信。一出门便是音信全无。那个时代,车,马,邮件都慢。人的心,也是漫漫的,没有那么多焦虑。
桃香出了门,乘着长江上的船。没想到赶上长江涨水,倒了几个码头,比平日行程晚了几日,桃香有点急,但也无法联系,便慢慢悠悠地在船上沿途看风景。
俊生在部队上收到出门时桃香拍的电报,算了算日子,该是到了,却还每到,心里发急。
那个时候,据说部队间有无线电可以联系。俊生托了大码头所在城市的战友去接人,连接了两日,不见桃香。第三日,他便请假下山来接。
谁曾想,桃香却在第三日到了。跟着俊生战友上了山。俊生却又是到了山下。两人擦肩而过而不知。后来,没接到人的俊生急匆匆回到了山里,才知道桃香已经到了。
也没有责怪抱怨,也没有相拥而泣,就这样,俊生只是接过桃香的行李,桃香默默跟在俊生后头走。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却有信任,日子过得虽慢,但掐得很准。我要去寻你,便一定能找到你;而你应来,便一定会来。
这样一个清清淡淡的故事,听来却是波澜起伏。若放在现在,一个女孩子出门寻找爱人,可以写成一部狗血的连续剧。比如江上艳遇,比如爱人猜忌,比如离散失联,比如重逢拥泣。
我以为那个年代就是这样的寡淡。其实也不是。桃香说,在船上,几个女孩子一间,也有半夜敲门声,也有女孩子披着衣服就出去浪,还有女孩子男朋友在一条船上,却和其他男人打得火热。
不论有没有手机,有没有网络,世界从来都很大,有这样的人,也有那样的人。
现在的人和从前的人并没有太大区别,也没有进化得太快。所以,不是人心变得太快,而是我们的掌握的工具更多,我们有更多便捷的渠道去审视,去争论,去质疑爱情的纯度。从前慢,什么事情都慢,在时间漫漫中,一些争论被消解,一些矛盾被弱化,而爱情更容易被坚持下来。
从前,没有手机千里寻爱显得很绵长;现在,全球定位,在网络上没有寻不着的人。但是,越是便捷,却养成了现代人的“拖延症”、“注孤症”,越来越油盐不进,能够起到刺激作用的东西越来越少,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无所谓。一个人有一把锁,钥匙精美有样子,锁住了自己钥匙却是没用的了。
据说,在未来的社交软件,会分化出更有意思的社交和更深度的连接。这种网络的社交将更进化成更类似于现实社会的社交形式。这是当前网络社会人类的深层次需求,在人在智能网络上开启了新的世界,随之而来将是更高层次的需求,比如安全、被尊重、自我成就感。
但不容置疑,在我们的时代,依然有着纯粹的感情,当最初这份感情是爱情的时候那就是纯粹的爱情,当后来俩人结为亲人,这份感情又变成了纯粹的爱情加亲情。
当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决定走进婚姻,还是会对爱情抱有信仰,对感情持有责任。我们受文化的程度越高,对婚姻的责任感会越强。爱在一起,或者不爱不在一起,都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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