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的灯光

北方的冬季，是相对萧条和干燥寒冷的，除了清晨红彤彤的朝霞、中午暖洋洋的阳光，下午那早早下山的夕阳以外，还有深邃幽静的冬夜。每当厚重的夜幕降临，人们只想留在暖洋洋的室内，很少有人主动要去室外活动。的确，无论是放学、下班回到家，还是在家里给孩子们做饭的老人，晚饭后，或泡脚、洗漱，或伴着明亮的灯光安静的读书学习，陪小孩子嬉笑打闹，催他们早点上床睡觉。如果这时往窗外看一眼，那楼房的窗里透出的灯光大致是相同的暖意，点缀出整个城市的安详。

冬夜的安详使每一场酣睡都那么香甜，屋里暖暖的，那宽大的床仿佛有着无穷的魅力，简直想睡到日上三竿再慵懒地爬起。冬夜再悠长，也总睡不够，好像还没过多久就到了清晨。

冬晨的第一盏灯，是从父亲的房间亮起的，他早早地起床，洗漱后给上班和上学的孩子们做饭。第二盏灯，是父亲走进盥洗室打开的，他在这里洗洗脸、梳梳头、漱漱口，振奋一下精神，走进厨房打开第三盏灯。伴着厨房的灯光，洗菜声、切菜声、水烧开的声音、米下锅的声音依次传来，等这些声音都不再响起时，热腾腾的早饭也该好了。

这时，我和妻走出自己的房间，跟刚刚忙碌着给我们做早饭的父亲简单打个招呼，就着父亲房里的灯光，来到儿子的房间叫他起床。儿子房间里的灯光也亮起来了。我顺手把客厅的灯打开。

父亲看到我们起床了，就把餐厅的灯打开，从厨房里把早饭端到餐桌上。等我们洗漱完，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这时，女儿还在房间里睡着，还在上幼儿园的她每天可以比哥哥多睡一个小时呢。

吃完早饭后，我开车送儿子去学校，和儿子一起出门时，室外的还有些暗，我们打开车灯，慢慢行驶在上学的路上，路上已经有了一些车，还有骑车自行车或电动车的人，车灯闪耀中，鲜有步行的行人。儿子的学校大门口灯火通明，离老远就能看到那一片辉煌。我对儿子说：你看，学校早就亮起灯，迎接你们呢。

看着儿子走进学校大门，我开车返回家时，天光已经亮了不少，停车入位后，把车灯一关，返回家里。

父亲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客厅餐厅里的灯也亮着，儿子房间的灯已经关掉了。妻在女儿的房间里哄着她赶快起床，要不然就要迟到了。等女儿同意起床后，她房间里的灯也就亮起来。没一会儿，穿戴整齐的女儿在妈妈的陪伴下从房间里出来，洗漱收拾一番，冲爷爷说声“再见”，和爸爸妈妈一起下楼。

父亲站在门口慈祥地对着我们摆摆手说：“好的，再见。”

我看着父亲关上门，再转身下楼，。再过一会儿，太阳出来，父亲就可以把这几盏灯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