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我跟孩子们说我们去公园玩会儿吧。
果果说不行,她要先写作业,晚上再出去玩。
我说现在阳光还好着呢,刚好可以晒晒太阳呀。
她说那也不行,现在去公园找不到小朋友玩,因为大家都在写作业,晚一点出去,还有可能碰到认识的小朋友。
我们站在楼下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上来了。
她说她争取在两个小时内写完作业。我说那好吧,我们不烧饭了,等会出去吃,我也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点事。
我从书架上抽出《沈从文自传》,打算读书。还没看两页,心就开始不安定了,我想还是烧饭吧,我在外面吃没关系,要烧点给孩子们吃。冰箱里有一块未冷冻的鲜牛肉,已经放了好几天,再不吃可能就坏了。
我放下书本,起身去了厨房,用清水把牛肉洗了洗,扔进一只小汤锅里。我觉得没有时间炖太久,不需要那么多水,就只加了小半锅。我没有放佐料,也没放盐。我打算炖熟后,切开一部分用平底锅煎煎,到那时再放佐料。剩下的留给小猫吃,小猫不能吃太多的盐。
我淘了一杯米,用电饭煲把饭煮上。看着炖牛肉的汤沸腾后,我把火调小一些,就离开了厨房。
有朋友打电话过来,我怕打扰果果写作业,就到阳台上去聊。聊了好长时间。看到衣服干了,顺手收了,叠起来。
我坐到书桌前,准备看书。
这时,我闻到一股焦糊味。我的心一惊。“天啊!”我惊恐地与对面同样圆睁起眼睛的女儿对视了一下,大喊着跑进厨房。为了避免小猫进厨房偷吃东西,我总是关着厨房的门。推开门,厨房里满是熏人的青烟。
汤锅的底子几乎快被烧掉了,与锅身对接处已经裂开缝隙。一大块牛肉收缩到还有一点,下面的已经炭化,跟锅底紧紧地粘在一起。
成成好郁闷,皱着小脸说:“妈妈,你怎么老是把肉烧坏呀?上次的牛肉烧土豆也是。”
对,我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把东西烧糊了,有时是排骨,有时是牛肉,有时是鸡块。就在几天前,还把牛肉土豆和铁锅烧在一起。
那次是中午,那顿饭也就只准备了那一个土豆烧牛肉,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急着排版、发文章,没时间再重新烧,就那样将就着把没糊的部分吃了,铲子、筷子一起上,费很大劲才能从锅上捣鼓下来一点点牛肉丝。孩子们还安慰我说没事,这样吃起来有烧烤的味道。
从那到现在,我就没再烧午饭了,早饭也不烧——可见我是有多沮丧、灰心,一天就只烧一顿晚饭。现在这晚饭也被我烧糊了。
我看着和锅底长在一起,看起来简直无法分离的牛肉,真想把锅直接端着,扔到楼下垃圾桶里,图个眼不见为净。只是……端着这样的锅出去,在电梯里碰到人也会很尴尬吧。
我用一把尖刀费了很大力气,总算把牛肉给挖下来了。把糊的部分切除,砧板上还余下一点点可怜的牛肉。糊掉的牛肉扔在地上,小猫上前闻了闻,走开了。它也不笨呢。
我切了一些扁豆,跟剩下的牛肉配在一起炒炒,总算够孩子们下饭的。我把饭烧成这样,我就不吃了——我出去吃。
又到烧晚饭。我在厨房里忙着,成成进来了,他问我今天烧什么,我说红烧牛腩。他哦了一声,出去了。
过一会儿,他在客厅看到了我,很认真地问我怎么不去厨房。
我很奇怪地说,去厨房干吗?
他说,你不是在烧饭吗?你别把牛腩又烧糊了啊。
他不仅看着我走进厨房,还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说要陪着我。这孩子,已经对我的烧饭技术失去信心了。
注:图片来自网络,向作者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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