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回老家了,一个月,半年,还是很多年?我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生活给了你多少疼痛打击和折磨,你又失去了什么,骄傲,自尊,理想或者信仰。你明明已经厌倦了城市的喧嚣和腐化,明明一个人已经孤单到像个病人般极度缺乏安全感。那为什么你不去休息一下呢?那个老地方一直有人在等着你呢,即使那个你重要的人已经离去,但那个地方,那片位置,或者那棵树,还在等你呢。
今天和一个童年时候的玩伴晴约好一起回老家走走,由于刚下过雨,小路还很泥泞,一路向东,鞋子和裤子上都沾染许多泥水。我们一路说笑,每经过一处地都能说起一段从前的往事,那个小河里,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钓虾,捉鱼,夏天还会赤脚在河边荡着玩。那颗枣树以前结的枣可甜了,所以经常是没等枣完全成熟,树上基本所剩的果也不多了,只有最上面的那一排还有些许红枣,但是太高了短竹竿都够不到。还有梨树,桃树,樱桃树,这些都是小时候难忘的美味。走着走着晴突然叫住我,她神秘兮兮地说:“走,买东西吃去,买几包辣条。”我才知道她说的是小店,自记事以来,我们小孩子每天都想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全村唯一一家小店——便民商店。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吃到一包辣条,一根冰棍儿。如今许多邻居包括我和晴家都搬到了更优越的地方居住生活,我们现在可以买许多我们喜欢吃的食物做很多曾今羡慕的事,但我们却很难再那么纯粹的快乐了。
路过老家邻居杨婶家,她看到我们后让我们过去坐会,我们就去了。她常年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守着三间瓦房一个狗,两棵樱桃树和门口种的几束月季花。她的丈夫几年前心脏病去世,没多久儿子媳妇在县城买了房也搬走了,她执意不愿意跟去住,怎么劝都要留在老家待着,她说这里才是她的家。晴问她:“婶儿,这一片地都没什么人住了,你应该跟儿子儿媳回城市养老啊。”杨婶说:“我要是走了,这里怎么办呢?”晴连忙回:“这里就一条狗,一起带去啊。”杨婶摆摆手笑着说:“他们要是有时间想我了自然就回来看看我,我走了,这里就真的不是家了。我嫁过来几十年,只认这个家,人就算都走光了,这里也还是我的家。”晴看看我,我看着杨婶,她说话的样子平静朴实眼神里又透着坚定。我有点替她觉得心酸,却又能十分理解。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要去守护的东西,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片土地。杨婶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的家,也守护了我所剩不多的童年影子。
跟杨婶告别后,我跟晴非常默契的一起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们那称作为“东湖”。其实就是村口东边的田野,那里没有房子,树木也极少,一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非常平坦规整的田地,宛如一幅静默优美的画。我们来到了小时候经常来玩耍的两棵大树旁,静静地站着。八岁那年我和另一个叫春芳的小丫头一起在其中一棵大树下埋了许愿瓶,我们写了好多好多愿望塞进瓶子里然后埋掉,我们约好的二十年后一起再回来挖出来打开它,现在时间快到了呢,我已经忘记我那时写的什么愿望,也忘记埋在了哪棵树下。我已经不想打开它了,因为我知道不打开,它就永远在那里。
就像心中的那个家,回得去的,回不去的,那片土地与回忆它永远都在那里,家,也永远都在那里。所以,有时间就回去吧,看一看村里伙伴,摸一摸一直没搬过家的大树,多跟村里的老人聊聊天,因为他们懂得道理够我们一生去领悟,还有一个原因是下次也许他或她也会随着落叶一起归入尘土。有人说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很幸福,没有战争之苦,没有饥饿之愁,越来越丰富多彩的世界,足够我们好好享受生活。但是随之而来的骄纵浮躁,物欲横流,勾心斗角,让多少人变的麻木,冷漠,颓废,渐渐忘记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去何处。你可以失去钱财,可以失去名利与功,但你一定不要失去心中的那个家,就像大树不能没有根,因为根是它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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