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鸟只属于天空

文/幸福

有些鸟只属于天空

银行副行长安迪的妻子，与情夫被发现死在床上。故事开头在法庭上，安迪被指枪杀了他们，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而警方也没有发现其它有价线索，法官便以谋杀罪名，判安迪无期徒刑。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1994年9月23日），片长140分钟。密集相连的文学意象延展，使该片不仅不显冗长沉闷，反而妙趣横生，人物的对话穿插和旁白，与跌宕起伏的剧情，一开始就引人入胜。

肖申克是一座监狱，住在里面的犯人，都曾因触犯法律而先后被羁押在这。心理上背负种种罪责拷问，接受罪罚的非人生活，内心备受煎熬，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伴随生与死的思考，贯穿了影片的始终。终究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有了死的勇气，为什么不敢活着？而面对这样的反问，逼近哲学向度的命题，谁又能够理得清头绪？

有趣的是影片中，肖申克典狱长山姆·诺顿的信仰虔诚，给每个囚犯人手一本《圣经》。

信仰的意义在于引人向善止恶，让心灵的苦痛得到抚慰，获得身心的宁静。然而，事实并非由想象的方向推演，首先山姆·诺顿即是以表面为幌子，背地里做着违心的事，甚至违法的行为。对此，影片的幽默解读，可谓饶有兴味。

“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诺顿和安迪，都记住了这句话。他们如影随行，却行走在两个对立面。最终，安迪成全了内心坚守的追求。

图书管理员布鲁克斯·海特伦，是肖申克资历最深的元老。安迪在监狱的图书馆里，结识了他这位心地善良的图书馆员。到安迪入狱时，布鲁克斯·海特伦已在这呆了四十多年。慢慢习惯了监狱生活的布鲁克斯，在监狱放风时捡到了一只树下掉下来的小乌鸦。安迪在图书馆时，看到了这只乌鸦已长大。布鲁克斯给它起名叫小杰，他们相依为伴。直到布鲁克斯获准保释前，老人恋恋不舍放小杰飞出监狱。

这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在影片中貌似不经意间的一处闲来之笔，很快随剧情的发展接上了线头。就在这种密集和多极悬念中连缀，剧情编排缜密，若非未经编导用心思，布设伏笔，无缝隙自然衔接处理，剧情的轴心不知会在哪个环节脱线。

狱中有名的“三姐妹”看上了安迪，“三姐妹”合伙欺负新来的安迪。暴戾的包格斯·戴蒙，最后被狱警队长海利一顿暴打，只能终身靠软管进食。自此安迪免受欺负。

安迪与其他囚犯的不同之处，是银行家的他，机智地运用懂金融学的才华，顺利地帮助狱警拜伦·海利逃避了一笔税务，由此崭露头角。于是，典狱长法外开恩，给安迪赏赐了一份差事：每天写一封信。

布鲁克斯·海特伦入狱服刑50年后，获假释出狱。突然发疯一样，将利刃对准了来报喜讯同时道别的的狱友，没想到遇到这一出。赫伍百思不得其解。

身陷囹圄境地，囚徒想的最多的是获得人身自由。呆久了，出狱后，心理空间的突然无所适从，意识今后的生活重新开始，他们感到束手无措，几乎成了废人。布鲁克斯的反常表现，正如瑞德所说的那样：“监狱是个怪地方，起初你恨它，后来你习惯它，更久后，你不能没有它。”瑞德被判无期，在肖申克监狱已30年，他一次次的假释申请被拒。回头来看，他们看不出年月的流转，安迪甚至不知道头十年的事。

布鲁克斯获释后，照惯例先是来到“中途之家”一家超市做摆货员。眼前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道上车来车往，以前的生活样式早已不复存在。他每天收工后去广场喂鸽子，希望能再次见到小杰，跟它问个好，不知它现在在哪？最终他写下遗书，选择悬梁自尽。

安迪每周写一封信寄给州府。在漫漫无期的等待过程中，点燃的希望旋即破灭。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了对方的答复。“杜弗伦先生，鉴于你每天写信，本州现给你们图书馆拨款，金额两百元。另外，主管单位特地捐赠旧书及杂物。”为此，安迪写了六年的信，现在起他要一周写两封信。因安迪用典狱长的话筒，给囚犯播放流行歌曲唱片，安迪被处罚两周。然而，严苛惩罚已对安迪无效，他面带微笑。心里的快乐，是别人涉足不到的地方，那里完全属于自己。优美的歌声直插云霄，穿越失意囚徒的梦想，宛如小鸟的吃胖，飞过高耸的石墙，在天空消失无踪。

安迪言出必行，坚持每周两信。1959年，州议会终于明白了，他们的两百块难以打发安迪，决议每年支付五百，好让安迪消停。难以想象他，联络慈善机构、社会公益团体，论斤买进旧书，建成新英格兰最棒的监狱图书馆。

就在同年，典狱长山姆·诺顿实施著名的外役专案，他们将狱卒到社会参加劳动。典狱长诺顿上了电视新闻，称社会公益事业的意义。大量承揽建设项目，接受来自建筑商的贿赂。安迪帮典狱长做假账，收到行贿者送的包裹后，典狱长取走金钱，把吃的转送给安迪，安迪给瑞德吃披萨饼。

“喔哟，你简直是大雕塑家。”瑞德夸奖安迪能干，声调不无夸张。

在肖申克鲨堡监狱，安迪成立了图书馆。安迪帮助囚友开设大学文凭考试。他们在牢里，没事找事做。用繁琐的事排遣寂寞，逐渐适应了监狱，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就在安迪走出心理阴影时，监狱里新来的犯人汤姆，打破了以往的平静，让肖申克失去了沉闷。无意聊天时，安迪听汤姆说，大概四年前在汤玛斯监狱服刑，一个杀人犯提到杀死高球教练和他的情妇——一个有夫之妇——一个银行家的妻子。

安迪找到典狱长诺顿诉求，落得个独囚一月处罚，而汤姆惨遭典狱长诺顿射杀。一线光明在眼前旋即幻灭。他曾幻想借自身努力，能得到监狱开恩，此时坠入万丈深渊，使他心灰意冷，决定去找公正，并不惜一切代价，洗刷蒙受的不白之冤。即使妻子背叛了他，可他却不能原谅自己，想起入狱经历，令他心如刀绞。老婆很漂亮，抱怨他是本合起来的书，不擅表达自己。安迪说是我杀了她，逼她离家出走，虽然枪不是我开的。安迪背负沉重的愧疚感。

困在肖申克狱里，时间慢得如同刀割。

汤姆死后，使安迪不想久留。诺顿贪得无厌，变本加厉敛财，安迪坚定了越狱的决心。爬出了肮脏的下水道。1966年，安迪·杜弗伦逃离肖申克监狱。发誓6年挖通的地洞，安迪花了不到20年。名为史蒂文斯的安迪，走进缅因国家银行，取出个人名下的存款。在那之前，他不是实体，只存在于文件上，史蒂文斯造访十几家银行，他领走诺顿37万元，19年的遣散费。

狱警队长拜伦·海利，是诺顿的得力帮凶。典狱长洗黑钱越陷越深，海利为其效命，当肖申克监狱贪污案曝光时，海利大梦初醒。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道貌岸然的典狱长警笛声近，猛然回头看到墙上的圣经，但为时已晚。自知难逃罪责，畏罪自杀。诺顿死后不久，瑞德收到一张明信片，来自德州汉考克堡。安迪正在边境，驾车离开美国。

肖申克新典狱长走马上任，传来瑞德问：“阿里斯瑞丁，你被判无期，已服刑40年，你悔过自新了吗？”瑞德反问道：“悔过自新，什么意思？”典狱长解释：“重返社会。”瑞德答道：“年轻人，那只是你们西装革履用的词儿。我想跟那个曾经年轻的自己沟通，但现在已不可能，我已是垂暮之年。”

瑞德获释，来到第一站——监狱和社会过渡的地方，便是那个处于边缘的的百货超市。布鲁克斯也曾到这做包装工。熟悉的生活已回不去，陌生的环境格格不入，处于矛盾纠葛中，只想回到过去，得到身心的宁静。瑞德说：“有时候，鸟真的是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羽翼太过光芒。”法国哲学家卢梭说：“人类生而向往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强大的内心，是实现身心守一，如果他禁锢自我的内心，即使活着，形同于活在囚室。真正洒脱自如的灵魂，即便身处困境，他也能快活自在。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它的羽翅沾满光辉，天生只会飞翔；有些人也像这样，他们的内心世界，海阔天空。

值得一提的是，在影片中，蒂姆·罗宾斯和摩根·弗里曼的表演出色，可圈可点。他们沉着的内心戏份，赋予了角色立体的塑造，深化了剧情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