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剑,相信大家都不会陌生。
在各种小说,电视电影里我们看到过太多的剑了。
金庸的倚天剑,独孤九剑,太极剑,华山剑,六脉神剑,玄铁重剑,碧血剑;
古龙的快剑,蔷薇剑,嵩阳铁剑,天外飞仙,吹雪一剑,剑下一点红,三少爷的剑;
还有噬血神剑,大河剑,方剑,酒剑,笼中雀,井中月,桃花剑,两袖青蛇,一剑仙人跪。
那么,剑,是什么?
剑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的隐忍与担当,
是“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的热血,
是“为君一击,鹏抟九天”的逍遥,
是“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的洒脱,
是“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的大气,
是“抚长剑,一扬眉,饮君酒,为君吟”的恩义分明,
是“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的豪情。
剑又是韩锷一柄长庚的石火光中寄此身,
是梁萧一柄锈剑闯出的巍巍昆仑,
是公子舒夜白衣剑影中的大漠荒颜,
是叶孤城紫禁之巅的天外飞仙,
是西门吹雪剑锋吹落的血花,
是方宝玉一身紫衣、一柄木剑的圆转如意,
是白衣人一剑致命的冷绝,
是沈浪拈花一笑的白衣飞扬,
是柳白手中如大河天降的雄浑,
是君陌手中方正板直的一往无前,
是独臂李淳罡的一声释怀的剑来,
是桃花剑神叩天门的潇洒。
剑,佩之神采,用之迅捷。
说到剑,不能不提的,是李白。
他,仗剑千里,“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恃才狂傲,“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
他,能趣风雅,“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壮志万里,“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诗,气吞山河,剑,路斩不平;
文武双全的他,将剑客打造成为一个侠客的标志,
不同于刀客的豪爽,枪客的刚烈,
剑客在豪爽中,多了一股雅致,在刚烈中,多了一股柔情。
因为剑的缘故,文和武有了一个奇妙的中和。
也因为这样的多样的一种气质,剑客是武侠中,一个普遍的存在,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是剑术一般,在武林中的位置一般,人数最多的剑客群。
比如三英四秀,门派弟子,世家弟子,江湖少侠之类的,
对于这类人而言,剑,就是一件武器,他们所追求的,就是剑所带来的一些虚名,
比如岳不群,司马紫衣,这一类人因为算计太多,终究无法做到剑的极致,也因为算计太多,无法享受到生活的乐趣。
就算在剑术上能够有一番成就,但是在剑道上,甚至是整个人生中,他们通常都会郁郁而亡,
当然,其中一些无牵无挂的小弟子,不在此列,严格的来说,他们应该只能算作是武夫,而非剑客。
另一类是把剑作为防身手段的,所追求的是如何发挥剑作为武器的最大作用。
这一类人,以令狐冲,袁承志,方宝玉、傲笑红尘、剑子仙迹等为代表。
对于这类人,剑,只是一种防身的手段,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会追求如何提高剑术,但是这一层的顶峰,依然是术的境界,
因为对于剑,他们领悟的是招式,而不是道,所以,他们的成就,最高也就是剑术大师的境界。
对于他们而言,能够领悟到使用剑的规则,那就是超一流的剑术大师了,比如风清扬。
还有一类,在武侠小说中的数量不多。
这一类人视剑为终身的追求,穷其一生,都是在剑道上摸索,
这一类人,在小说中,通常是超脱与俗世之外的。
比如西门吹雪、比如金光布袋戏中的宫本总司和任飘渺,比如燕十三和谢晓峰,比如浪翻云。
这一类人往往不快乐,他们有的因为这样的追求而放弃一切,所以显的孤僻,有的因为肩负的责任,而终日郁郁寡欢,有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客死他乡。
这几个人中,真正得道,或者说最终能够得道的,
一个是抛弃了另外个身份,只为剑而存在,只因剑而愉悦的任飘渺,
对于他来说,剑是他快乐的来源,
一个是终身执着于剑,一心追求剑道极致的燕十三,虽说最终他死于自己的剑十五,但他是看到了自己的道,而选择了死亡。
还有一个,就是惟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的浪翻云,
他对怜秀秀、纪惜惜、左诗还有对怒蛟帮的多情,都是他剑道之行最坚实的基础,也正因为这个基础,他才能在拦江之战后,终证剑道。
相对于浪翻云,西门吹雪则是另外一个极致,
他的剑道,是只诚于剑,而放弃了其他所有情感的无情,是以无情护持的剑道。
这些人里,个人最喜欢的是第二类的人,
他们有着常人的喜怒哀乐,被甩了一样会伤心,感动了一样会流泪,开心是喝酒聊天,愤怒时呼天抢地,既有大侠的风范,却又是一个常人。
不管是令狐冲的潇洒,袁承志的稳重,方宝玉的随和、傲笑红尘的耿直、剑子仙迹的腹黑,都是剑客们在剑道和平常人平衡后的表现。
他们撑起了整个武侠世界的剑客世界,连接了武侠的平常人和剑道高人。
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论剑中,西门吹雪说要诚于人,诚于剑,才配做一个剑客。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内实精神,外示安仪”,应该是贯穿修剑一途的原则。
唯有诚于人,诚于世,一身正气,方得剑之君子真意,
唯有诚于剑,诚于道,一念不悔,方证剑道之滔滔大观。
那么,剑,是什么?
剑,是护,一身护得身后安,如同问天谴一样:“吾之身前,便是界线;吾之身后,不存东瀛之人”。
剑,是道,一心求的自然道,如同临阵悟招的任飘渺,一招得悟,天地涅槃。
剑,是诚,一念至诚为天人,如同剑君,一身飘零,十二恨消。
对于真正剑客来说,他们付出全部心力与生命,能否最终领悟剑道,能否成为天下第一,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看得到自己追求的道,能不能不为所动的,坚定的走下去,他们的道,他们的剑,能不能护住要护的人。
所以,剑,就是道,而道,也是剑。他们,都是一个信念,一个侠的信念,一个在人世间护己爱,在天地间证己身的信念。
一念,无惧,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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