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处置
阿玦被他瞧得脸红,更兼着沐浴后肌肤凝透,那一抹桃红绽在雪腮,竟生生将那院中海棠颜色比下去了。耿沐晨心中一动,心想:“就算一直这么瞧着她,我也是欢喜的。如果有一天能娶她,就算让我用现在的一切荣华富贵去换,也是值得的。”
阿玦被他瞧恼了,杏眼微微一瞪,说:“你有什么事?难道叫我在这里陪着你吹风么?”
耿沐晨回过神来,拉着她笑道:“正是呢,我来是叫你吃点东西。然后好呈上礼物。”
两人来到前院。这是一个花厅,花厅内有数张桌椅,是一些侍卫正在进饮食,正中一桌摆着两副干净碗筷,菜色饭食与别桌并无二致。耿沐晨对阿玦笑道:“我一向与他们一起吃住,并无特别,你不要介意。这里的吃食自然比不上京中。”阿玦微微一笑,先坐下用筷搛了一箸菜吃了,说:“我也不是挑剔之人,再说当初在罪奴所,吃的可远比不上如今。”
耿沐晨郎然一笑,也坐在她对面,两人不多时竟将饭菜一扫而空,可见是饿惨了。面对空盘狼藉,耿沐晨笑着摇摇头,说:“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哪像个千金小姐?”
阿玦挑挑眉说:“饭菜不就是给人吃的么?千金小姐难道就要饿肚子不成?”
“好!不扭捏作态,本王甚是欣喜。你放心,他日我清阳王府养个爱吃的千金小姐还是养的起的。”耿沐晨哈哈大笑。
阿玦凝眉问他:“王?你不是世子么?怎么成了王?还有,我才不要你养……”
耿沐晨却一摆手,打断她的话说:“这件事我慢慢说给你听。”他回首示意,两个侍卫上来撤走杯碟,另呈上清茶两盏。耿沐晨端茶细抿了一口,才吩咐:“带上来!”声音不复和煦,却隐隐有了几分冷意。
却有两个侍卫扛着一个麻袋,当庭掼在地上。那麻袋扭曲挣扎,分明是装了个人。耿沐晨向阿玦笑道:“猜猜是谁?”
阿玦目注麻袋,眼底慢慢浮现一丝恨意,声音也凉薄如冰,轻轻吐唇道:“绿梅,或者该叫她晚意。”
“我阿玦聪明!”耿沐晨向她竖起大指。侍卫方才解开麻袋,绿梅手足被缚,口内被塞入破布,双目含泪,满面惊恐地望着二人。
阿玦心内情绪复杂,微微定了定心神,才缓缓开口问道:“绿梅,不。晚意,我待你如姐妹,你为何要害我?”侍卫拿走晚意口中破布,她大大喘了口气,才说:“我并没有要害你。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将那‘浮云散’放入了我师兄的碗里,害他功力全失对么?”阿玦替她说下去,“你的手根本不是削梨子弄伤的,而是被我家小青蛇咬伤的对么?那玉阳酥梨果质特殊,不近金属,若用刀,那果肉必定变黑,形色上大打折扣。你原是出自官宦人家,玉阳酥梨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会不知道,可见你撒谎也撒不全。”说到此处她欺身上前,一把拖出晚意被缚的左手,拆去那包裹的布帛,指上赫然是两枚蛇牙痕迹。她冷冷瞥了她一眼,“难为你在我身边潜伏三年,我原以为好心救你一命,却不想竟是养了条毒蛇在身边。我只是好奇,这三年,你是怎么跟你的主子互通消息的?”
“阿玦,”耿沐晨微微一笑,“不妨猜猜她主子是谁。”
阿玦瞧着晚意,沉默半响,忽然一笑:“能胁迫她的人太多了,除了吴采薇,大概还有秦浮,甚至是成王。这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可是她最听谁的话,我猜大概是吴采薇。”
“愿闻其详。”耿沐晨笑道。
“不如叫她自己说,王爷就当她自守,”阿玦笑道,“这也算是我看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给她求一个全尸的机会。”
绿梅听得她说,眼中的哀求忽然变成了一丝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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