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一位大爷,手里提着一只烫好的鸡,有熟人问他:“大爷,去看闺女啊?”大爷说:“是啊,我闺女说想吃鸡了,我给她送去,外面卖的哪有自己家养的好,绿色健康的,趁早给炖上,她中午就能吃上了。”可怜这天下父母的心,这么冷的天,大清早儿就起来抓鸡杀鸡烧水一切都捯饬好,就为了闺女能吃口新鲜的。也许这闺女只是随口一说,回过头自己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可就是这随口一说也往那父母心里去,比圣旨都管用。
我家里吃鸡的时候,也都是只有姥爷收拾得最好。姥爷杀鸡的时候,先烧上一锅开水,这个时候将鸡一刀毙命,然后沥血,再浸烫,烫鸡的时候,开水的水温得正合适,烫鸡的火候儿更要把握得恰到好处,淋水浸烫得时间短了,鸡毛不松,烫得时间长了鸡毛就烫死了也拔不下来,只有烫得刚刚好的时候鸡毛薅一把就能刷刷刷地下来一片,三下两下的,鸡毛就拔光了。紧接着净膛,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也能把鸡肉的蛋白质保存得完好。妈妈说:你姥爷这手法儿可太专业了,饭店专门杀鸡的都未必能比得过你姥爷的手艺。我说:“你跟爸爸会么?”妈妈说:“这可真把握不好,我从小吃你姥爷弄的现成的。”姥爷烫鸡烫得好,姥姥炖鸡肉炒鸡血也是一绝。每次炖鸡,都会给我们打电话:“我炖了鸡,你们今天都过来吃饭哈。”离得近一点的赶紧叫过去吃饭,离得远一点的舅舅舅妈,每次回来,姥姥姥爷更是忙里忙外,顾不得落脚,饭桌上却还记着大儿子爱吃鸡头小儿子爱吃鸡爪。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所以说啊,父母在身边的时候,往往孩子就不需要出太多力,不管多大,都是孩子,父母都是宠着惯着的,但离了父母,什么就都要自己学了。孩子嘛,跟父母不是一代人,再新潮再开明的父母都不会跟我们一个心思一个想法,自然而然的也就会有避免不了的矛盾冲突,但想一想父母对我们的这份儿爱,我们就该软下来心来,温柔待他们。
有多少父母从未想过孩子的回报,抚养孩子只是为了付出和欣赏。初中的时候,我特别挑食,妈妈就变着法儿地为我做饭,我喜欢吃芋头,她就自学着烀芋头煮芋头炒芋头,几块儿芋头能做成酸的甜的咸的各种花样。高中的时候,我喜欢吃排骨,每周六放半天假回了家桌子上都会有排骨。上了大学,离家远了,回家的次数少了,她就费着心思跟进我的想法,不想错过我走的每一步,想知我冷暖,懂我喜悲。
家在等你啊,等你归来时它化成了一个拥抱;等你归来时它是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等你归来时它是一脸的欢喜与满足;等你归来时才会知道不管你在哪儿,家里都有你依恋的人和最熟悉的味儿,是姥姥炖的鸡肉,也是妈妈炝的土豆丝儿。快点回家吧,万家灯火的时候,家里的桌边儿上,就差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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