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乌镇来了个白衣少年听街头人言他自称可窥人命格比那江湖术士厉害,我委实想不清他一个偏偏少年郎也么也做这种坑蒙拐骗的把戏。
哦,忘了介绍自己,我是乌镇忘忧茶楼的掌柜,二九年华,他们都叫我九歌。我其实就是一个难民,后因缘着际我开了这个茶楼。
茶楼日常开门,地段也是极好的位于市集中心,来往有许多客人。人一多,各色的人也就多了,当官的、做买卖的商人、旅客。
嗯只是近日我这茶楼常驻客人人送外号江湖百晓生——曰途,生意不怎么好,没办法我只好上前一问究竟。
曰途大致的对我说了下情况,就是那白衣少年抢了他的生意,严重的是比他长得还俊美三分。我无法只好用三只酱肘子把他打发了,心底不由得好奇那少年是何方神圣。竟然把曰途这个自大狂弄成了这个样子,店门前的铜铃响了,我回神起身,因为有客人来了。
来人正是那白衣少年,长得确实比曰途好看,他拂了拂衣袍上的水珠。今日的乌镇下了点小雨,我见他衣袍带水想必是淋了雨便拿了块白巾给他。那少年对我粲然一笑,我竟脸红了,要是被曰途看见了,肯定会大肆笑弄我一番。
我说今天茶楼的客人比往常的多,茶叶用光了,问他喝不喝梅子茶。少年看着我,又看看门外的几棵梅子树说,新鲜的梅子茶会很好喝吧,我点了点头。
后来我招来小二拿了柄伞,准备去摘梅子,天还在下着雨,隐约有青雾浮动。奈何梅子树甚高,我便把伞放下费力的拉住一梅枝,但手滑落了一身的水,有些懊恼。身后传来爽朗的一笑,我知道是扶泽在笑我,名字是给他白巾时告诉我的。扶泽身形修长,拉下梅枝,我红着脸采了一捧梅子。
许是梅子还未熟透浓酸微甜,加了些蔗糖就好很多了。傍晚雨下大了,扶泽便住在茶楼的客房里。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云湘镇被蛮子夷为平地,我被一个少年所救。我总感觉扶泽和那个少年很相似,又或是我想多了。
今日的茶楼格外热闹,我知道他们大抵是冲着扶泽的名声来的,人都是贪心的,总想着生活能一帆风顺过更好的日子,便会寻着法子来避开劫难。
只是曰途的生意仍是不瘟不火,冲我发牢骚,我无奈摊了摊手:无能为力。茶楼打烊了,我趁着夜色好,坐在屋顶看星星后来扶泽也来了。
我们零碎的聊了一些,大概是这么些内容:他什么卜师职业便是为他们窥视命格避开劫难,当然对于那些命中注定会遭劫难的从不出手点化,重要的是窥视命格也要有所付出。
扶泽这一住便是几月,曰途日日与他斗嘴,但往往处于下风,日子久了他俩竟“日久生情”。为此我还特地考察课一番,结果是真有此事不是子虚乌有。
用完晚膳后,我见曰途竟跟扶泽一起进了房间,第二天早上还一同出来用早膳,满面春光有说有笑。这种关系持续了小半月,起初我还不习惯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龙阳之好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世间美男又少,这眼下一下子又少了两个唉……
自古逢秋悲寂寥,世间美男少又少,悲矣愁矣。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今日正是小寒,院子内的梅子树叶子落得一干二净。
曰途走了有三个月,说外出有事采办,要过些时日才回来,同扶泽一起去的。
就在他们走后的半个月,我收拾扶泽屋子的时候,在案几上发现了扶泽留的字条——想必你已经大概猜到我是谁了吧,我就是那个在南湘镇的少年,这次巡游相遇也是缘分,我希望你在等我一段时间我还会再回来的,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我外出的原因。
转眼之间已经走过春秋三季,除开收到曰途写给我的书信以外就在也没有他们的音讯了。院子里的梅子再次成熟时曰途回来了,虽然依旧如平常那样,但我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扶泽没跟你一起来么?
他……他失忆了。
我不清楚他们究竟因什么事外出,怎么就好端端的失忆了呢?我拉住曰途的袖子问,他失忆了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
曰途原本整齐的衣服被我拉的有些狼狈,直至最后我没力气坐在一旁,才安静的听曰途跟我事情的经过。
他说,因为扶泽想娶我,可碍于他的身份便想回山中找师傅让他下山撤去他少掌门的身份,他师傅不依,他只好以命相赌,如果接下他师傅三掌就必须让他下山,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接下了三掌,却因内脏受损严重,引发了伤寒……
今天是除夕,茶楼没有什么客人,我也落得个清闲,撑着油纸伞去折红梅,春寒料峭这花开的甚是美艳。雪下得很大曰途站在门口喊我回去,我说马上,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祈福的红绸挂在树枝上…是啊,我还是没有忘记他,他说会娶我便是不会骗我的…
许是除夕当晚雪下的很大,所以今日的客人一位为没有,我低头算着去年茶楼里的账本,突然面前的光暗了暗,我以为是曰途倒也没抬头就说,今天雪很大,酱肘子怕是没有了,你去厨房找别的吃的吧…
——我不吃酱肘子,就是想问问这里有没有梅子茶。
我听这声音耳熟,抬头看了看来人,正是我日盼夜想的那个人——扶泽。
手中的笔落在账本上染黑了刚算好的账目,他说,差点又要失约了,不过好在我还是想起来了,那个,姑娘能否泡杯梅子茶?
我点头,招小二去取梅子,我拿了个小的瓷碗去屋外取了点雪,以雪为水,待水烧开后放入梅子。
——不用放蔗糖么?扶泽问。
我摇头,把茶杯递给他。
其实这梅子一点都不酸,很甜。他第一次喝的梅子茶梅子没有熟透虽然放了蔗糖但还是有点酸味,但这次不同,梅子熟透了,因为时间到了。
梅子茶味道如何,我至今都未尝过。
[占卜师完]
这是一个小故事,是我自己原创的一个系列里的一章,每个故事都不一样,除开正文外,还有互动和剧场,还有一队耽美CP。每个故事独立成片没有很大的联系,希望你们能喜欢。
[古风言情]占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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