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听一个老师分享她读吴非老师的《致青年教师》的感受,其中提到一个观点,就让你的眼泪流出来。
“做一个真诚的人,拥有真实的情感。不必在意学生说老师多愁善感,需在意的是你教出的学生能不能成为一个情感健全的真人。”
我们总是羞于在人前流泪,哪怕是感动的泪,哪怕是在亲密的家人面前流泪。流泪,似乎这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事儿。
而我作为老师却深刻知道,让孩子大胆而真切,勇敢而热烈地表达自己是多么的重要。我问自己:我自己做到了吗?似乎没有完全做到,但有这种改变的倾向。
这些年,我在学生面前流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了,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最近的上学期,因为调解一个男生和妈妈之间的矛盾,联想到自己和妈妈之间的问题。他没哭,我却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没有因为我哭的很难看就取笑我,反而他更加认真地对待我的课堂了。
再问自己,最近的一次在众人面前流泪是什么时候呢?
就是上周五,我听一个经验丰富的班主任分享自己与学生之间的故事时,眼泪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流下来。无论什么时候,孩子、真爱……这些关键词总能让我感动。
想哭,那就哭吧。
我想起我的高中语文老师,他是一个近四十岁的有些秃顶的硕士生,虽然任他的课代表,但我对他的印象也并不深刻。儒雅低调,温声细语,是我对他全部的记忆。只有一节课,唯独一节课,让我记忆犹新。
那节课,他在教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读过这篇课文的人也一定还记得有这样的一段话:
“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作过了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我清楚的记得,我的老师,一个近四十的男人,读到这段话,眼圈泛红,声音哽咽,我们整个教室都被感动了,安静的真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事后,班里也没有任何人提起老师的真情流露。或许是大家没有发现?或许大家都被打动了,觉得这是个不适合在课下讨论的话题?答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篇课文,那个老师,我记了很久很久……无论什么时候,再读史铁生,我依然会情不自禁地声音发颤。
感动是一种奢侈品,为文字而感动,难能可贵。为什么要掩饰?就让眼泪流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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