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将五行(木火土金水)衍生开来可以代表许多事物,例如五色(青红黄白黑),五脏(肝心脾肺肾),五方(东南中西北),五官(眼耳口鼻舌)…
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用阴阳和八卦(阴阳二爻的3次方)其实也可以表示万物万事。这很像计算机所使用的二进制语言,最简单的0和1就可以演绎出网络世界无限的可能。
早在不可追溯的石器时代,原始人就有了结绳记事的发明。想象一下,你是若干万年前某部落的酋长,需要管理部落的财产和物资。可是此时人类的语言大约和猩猩差不多,只能表达“你好”“给我挠挠痒”“滚出我的地盘”或者“欢迎你来一起吃果子”等情绪和指令。你挠了挠头,发现身边有穿贝壳项链多余的草绳,顿时有了主意。你数了数洞穴里的石斧,一共十把,于是在一根草绳上打了十个结(当然,此时的人类未必懂得十进制)。又或者,你用石刀在墙上划了五条横杠,表示前些天围猎收获的鹿还剩下五头没有吃,可以作为恶劣天气时的储备粮。这便是文字(和数字)的最初形式。
不论是结绳记事,还是石刻,刚刚诞生的时候只被设想成代表“有”和“无”。继续刚才的例子,这些天部落里的老人和小孩又制作了五把石斧,身为酋长的你就会在草绳上多打五个结;早上七个年轻人来找你领走七把斧子去打猎,你又会解开七个结。或者晚上七个年轻人空手而归,你只好安排部落的妇女们烤了一只储备的鹿,于是你在代表鹿的一条横杠上划了一个斜杠,代表这头鹿被吃掉了。
在结绳和解结,划横杠和查掉横杠的过程中,你朴素地创造了阳爻(—)和阴爻(- -)两仪。
每次多打一个绳结(阳)你都觉得很开心,每次划掉一条横杠(阴)你则闷闷不乐。于是你发现结绳和划横杠似乎可以表达情绪。
每次天气晴朗,部落里都会多收获一些猎物和果子,你也可以多打几个绳结,多划几条横杠。于是你开始用绳结和横杠来表示天气。
东边的树林里野兔子特别多,你就用一连串绳结代表东树林。西边的峡谷有狼出没太危险,你划了一个大大的叉警告部落的人不要过去。这是你懂得用绳结和划杠来表示方位。
…
渐渐地,你发现仅凭阳(—)和阴(- -)两仪很难把更复杂的事情说清楚。于是你发明了四象(两仪的2次方),随后又发明了八卦(两仪的3次方)以及六十四卦(八卦的2次方)。作为一个史前人类,你颇为得意地觉得这六十四个符号可以有效地描绘出你的世界观,表达你的情感,下达你的指令,管理你的部落,以及记录部落周围的地理和生态环境。
在西汉时期,有人写了一篇叫《说卦》的文章来注解《周易》(后人对《周易》的解释一共有十篇,合称为十翼)。其中有好几段专门用八卦来象征各种事物。第一回里我们讲过可以用八卦来表示大自然(天地雷水山风火泽),上一回我们也讲过用八卦来表示事物的运行规律(乾坤震坎艮巽离兑)。
《说卦》里还有“乾坤生六子”的说法:乾父,坤母,震长男,巽长女,坎中男,离中女,艮少男,兑少女。八卦竟然变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家八口人!在旧社会,甚至早几十年前,一对夫妻生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其实是一种常态。这一方面因为在现代化普及以前各种劳动都需要足够的人丁,一方面也由于在现代医学尤其是抗生素和疫苗发明以前人类的死亡率很高。
我们再看看八卦和一家八口的对应,其实也相当形象。爸爸就像一片天,为家庭遮风挡雨(而且常常没啥存在感);妈妈像是土地,默默承载着全家人的生活;大哥威武像雷电,谁敢欺负弟弟妹妹就收拾谁;大姐勤快像一阵风,在家里忙来忙去操持家务;据说大家庭里中间的子女受到父母的关注相对少一些,所以二哥和水一样,外表看起来有些冷冰冰;二姐却像一团热情的火,渴望得到家人更多的关注;三弟受到全家人的疼爱,在家中的地位就像高山;小妹最可爱,常常给家人带来喜悦。
《说卦》里还把八卦比喻从不同的动物,或者身体不同的部位…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以后找机会再聊。
下一回我们开始聊八卦的具体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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