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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萧道成是难得的厚道君王

92.萧道成是难得的厚道君王

作者: 惘然生烟 | 来源:发表于2017-09-11 21:23 被阅读67次

有人曾说,萧齐的统治,给中华文化宝库并没有留下什么贡献。

本人认为不然。描述历史人物和事件,要将它放在历史长河中去反看,看这人或这事对当时社会有无促进,对未来发展有无启发,如果有,那即使这人或事在历史中仅只字片语的记载,那么它依然可以成为研究者所标榜的题材。

柏杨先生曾对萧齐初期的萧道成就给了很高评价,柏杨当时处在政治经济高压政策之下,对萧道成一句名言很有感触,他说:让我治理中国十年,当使黄金跟泥土同等价钱,有这种抱负的人,少之又少,萧道成不是一个才华四溢的人,只是被暴政推动,遂坐上宝座,世代荒淫奢侈的政风之下,他能念及苍生,还更确实的一步一步实践施行,尚不愧是一位英明之主,是南北朝时代百余年中,少数值得尊敬的君王之一。

上面这句话多少反映了柏杨自己理想的统治者状态,此话,本人信了一半。

不信的是萧道成坐上宝座是完全被动的,相信的是,萧道成确实为金土同价这句信念做了认真的实践。

萧道成除了武功,能有黄金成泥的信念,已实属不易,但居然还能实践,就更能说他英明。他所言及的黄金泥土论就是留给后人的财产,这话应成为萧齐这个企业的祖训和文化。

苏东坡也和柏杨一样评论过这句话,他说,意则善矣,然物岂有此理哉!金不可贱如土,犹土之不可贵如金也。苏东坡此话一出,本人对这位文人印象打了折扣,他此处分析历史伟大事情的意义未免太过机械,不如乃父《过秦论》。

萧道成提这概念,并不是否定万物之别,而在于当时的社会背景。

一、萧齐初期,经济背景差。萧齐初期,有大臣曾说,大明以来,经济日益凋敝,皇帝胡乱消费,诸侯私自府藏,帝国又长期淮泗经略,军旅不息,荒弊积久,府藏空竭,如何来钱?这是对当时情况的精准描述,齐国国库缺的就是金银财宝,需要充实,急需大力补足。

二、当时有扩大内需、抑制上层奢侈,促进社会公平的需要。中古时期,商品经济很不发达,市场十分萎缩,而黄金也一直不作为等价交换物流通于市场;在萧齐,代表小商品经济的集市都还不准随意开,需要左请示、右汇报才可以在帝国指定地点开几个,但因为特色物品的交换需求,还是会有固定的场所允许跨地区的特产进行交换,而当时老百姓所用的等价交换物,一部分是朝廷控制的文钱,但大部分时候是用布匹、谷物这些生活必需品进行等价交换,看官一看这些等价交换物就能了解,其所能且且能换取的物资不过生活用品而已。

当时,社会的大额交易都体现在官府、世家以及官营寺院手里。久而久之,随着人的利欲熏心,大额交换成了富人们的常态,也成了他们的交换特权。而贵族世家们赚钱之后,又用自己的财产去立屯、立邸,大放高利贷压榨亡命之人,或者急需生存老百姓,其所赚取的利润最后越滚越大,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矛盾便因此产生。

面对这种不公平,受益的富人们只会以因果来诠释这种区别,他们并不太重视这种阶级的矛盾。他们还依旧活在王恺和石崇斗富那般的世界里,而那些他们用来斗富的奢侈品呢,当然更需要用大额的金钱交换,几十文钱、两三匹布买几十株竹子还可以,但一担文钱估计还买不到一小颗上好的翡翠。所以,这个时候的南朝,黄金成了奢侈品等额交换的硬通货,于是,黄金便是为上流社会奢侈品的通货。贫富差距大正是当时最正确的畸形写实,所以,为了推进公平,激活民生,萧道成需要抑制黄金流通。

之所以萧道成有黄金成泥有这样的觉悟,内在原因是他在鸡笼山上学的是雷次宗的孔孟之道,不尚当时的佛道玄虚,外在原因和他自己出生状况以及当时的世族固化有关。

萧道成称帝时的社会,是有些世族大家连天子也奈何不动的社会。但就算如此,萧道成还是不甘平庸,他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努力。如在民族复杂、需要绥抚的益州、梁州、越州、交州地区以及民生重镇丹阳、义兴、齐郡等地主要官员任命,萧道成都是尽量任用的廉洁奉公的官员,哪怕是出身较低,职位较低,他也破格出任,主要是其人要能关注和促进此地百姓民生的恢复。这种细腻的心思和萧道成自己的出生很有关系,人出生的环境会养成一个人的秉性,这点我深信不移。

“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纨绔子弟从不担心生存,但许多想兼济天下的人却往往为了信念没有饱饭吃。像刘子业、刘昱一样的人,见识短浅,因为长在帝王家,利用权力余威,残虐人物,天怒人怨;而萧道成父亲萧顺之就是一个被权力分配的战士,他有平天下的信念,也付出了热血和时间,但当初连娶妻生子的钱也没有,苦苦在前线奋战,错过了生儿育女的最佳时期,拼搏数年,为的不过是能与京城衣冠世族站在差不多的高度,不过可惜,萧顺之一辈子身经百创,却还是没能获得很好的安置,以区区太守作为政治生命的完结。

父亲的这种遭遇激发了萧道成内心那一点点公平的信念。像萧道成这样的可贵精神,毛主席曾有,毛主席身在农村,知道农民学子的苦痛,知道传统农门孩子跳跃到政治上沿社会的艰难,所以,虽然毛主席一辈子都不主动接触那些所谓高大的国际社会名流,不参与什么巨头之间的争霸和分利,但他却始终立足中国农村社会,广接地气,意欲打通农民—上流社会直接对通的渠道,真正让中国的社会成为一个与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可比拟的无产阶级专政社会。此话是说开了。

萧道成在位期间,连续颁布诏书,提倡节俭自奉,禁止民间使用各种华丽饰物,规定不得将金银制成金箔银箔、马鞍等不能使用金银装饰、不能用金、铜铸像,甚至不准织绣花裙,不准官员穿着锦鞋,甚至还在规划建康城池的时候,宣阳门的选材,都是拆别的宫殿以为旧物利用,作为一个帝王家,这显然显得十分小气寒酸;他还对身边人设立了一条铁的禁令 “二宫诸王,悉不得营立屯邸,封略山湖”,这种禁断诸王贪腐的气魄,这种敢于对现状挑起制度进行明令的举止十分难得,与现在党中央提倡的八项规定,禁断中央、地方以及军队的过头做法,为同一气魄。

萧道成还吸收了南朝首个皇帝刘裕的成功经验,就是自己带头身体力行、衣着十分朴素,并坚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这条公平律例:他的儿女或是孙子,只要发现了他们有骄奢淫逸、引得人怨的现象,则无论你是不是太子还是小皇子,萧道成照样那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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