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一说与郑义比赛脚力,郑义便知王十三这是要试探他的功力了。他想:“这个人十分神秘,在白云镇又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与我萍水相逢又一意攀交定有深图,绝非只求帮他出货一样简单。我须仔细与他周旋,既不能让他小看了又不能让他摸了底。”郑义有中有了定见,就对王十三说道:“我虽然号称铁背神驼,但轻身功夫也从没向人服输过。王兄有兴趣游戏,我就舍命陪君子。”
王十三欢喜道:“爽快。我就喜欢与龚兄这样的交朋友。那咱们就不绕道了,直接出西城门,谁让官兵发现了,就算谁谦让了。”
郑义:“哦!王兄这么说,是不是只有西城门有守卫官兵?”
“不错。因为出了西城门不远跨过一条东西大河,就是神吐山。没有官方牌牒,出西城门就是偷进神吐山的嫌疑,这是要治罪的。”
“好一个防微杜渐。王兄的人手能潜隐到神吐山去,想是个个英雄好汉。”
“哈哈,”王十三笑道:“他们算不算英雄好汉不好断定,但抬扛搬箱的力气还是有的。龚兄,咱们走也。”王十三末了一声走也,人影一晃已上了楼顶,踏房越脊一缕青烟似的向西掠去。郑义称赞他一声“好俊的功夫,难怪他在白云镇混得八面光六面圆”,脚尖一点也窜上楼房,向王十三追去。
王十三回头看见郑义紧缀其后,不由面色凝重再加三分力气疾行。快到西城墙时,他将身腾空而起飞越西城墙外去,落身在一处乱草从中。王十三猫腰在草丛里未及回头观望,只觉头顶一股风掠过,郑义已蹲在他的前头一丈远处,向他低声叫道:“王兄,我来迟一步,见谅见谅。”王十三心中一沉面却露喜:“我果然没有看走眼,龚兄高人,高人。”郑义谦让道:“过奖过奖。要说高人,王兄才是才智过人。”王十三低声“哈哈”笑过:“彼此彼此。从前我都是夜里出城,唯今天事急铤而走险白天出城。走,咱隐蔽前进,走三里路跨过沧浪河躲过三两个哨卡,就进入神吐山了。”郑义低声:“王兄头前带路,我随后紧跟。”
两个人猫腰在草丛中拨草前行,走了三里路,果然见一条河水宽流急,如平常人等,无舟难渡。但眼下两个高手,将身一纵便到了对岸,随后向西北走了半里地,就到了神吐山脚下。近观神吐山,和远观神吐山相差无几,真是山如直栽,壁如刀削。郑义对王十三道:“好险。”
王十三笑道:“富贵险中求。正是因为神吐山险,一般人不能进,才有我王某的用武之地。”
郑义迷惑道:“这等山势,如何上得去?更何况还要带货出来。”
“龚兄莫急,到了地点你一看便知。就在前方不远了,随我来。”王十三说着,就带郑义顺着山脚向西北前行。他们拐了两个弯,跨过三道沟,大约走了四五里路停了下来,这里是一片矮树林子。
“到地方了,龚兄。”王十三说道:“这里便是我进出神吐山的发财之道。”
郑义在这里上望神吐山高耸如云,斧壁如立,只有上面有些的岩石缝里旁逸斜出地长出不知名的树来。他疑惑道:“王兄,这里并没什么上山路径呢!你的帮手又在何处?”
“哈哈,你想见他们?容易。”王十三笑道:“我拍拍手,他们见立刻出来。”
“哦!”郑义东瞧西看不见一人。但见王十三有节奏地拍了三下掌,就听见山壁里面传出声音:“是王爷来了吗?”
王十三“咳咳”三声道:“老规矩。”郑义盯紧发声处,听见“咯吱——咯吱”响声中,离地五尺高的山壁上一块巨石向内里移动露出一个洞口。
“今日实到一百零八人。请王爷尊驾查验。”
“龚兄,要见他们吧?”
“不必不必了。他们请王爷验点人数,我一个外人怎可瞎掺和?王兄神机莫测,佩服佩服,您请便。我在此随时听您招呼。”
“既然龚兄不见他们,我也不上去了。王把头,请八个力气大的下来。”
就听洞里答应一声,王把头就“你你你”地点将了八个人下来。郑义观看这八人,个个身手矫健,眼蕴精光。虽然他们在王十三面前恭恭敬敬如奴仆,但是郑义依然看出八个人都是武林中高手。他不由心道:“王十三之所以能在白云镇上咤叱风云,原是手下都是高手。只那山洞里边就有一百零八人,他好大的势力。他是哪帮哪派的,我须慢慢查仔细了方好对待他。”
郑义风淡云轻地动着心思,王十三自然不会看透。不过,他好像也并不在意郑义会想些什么。八个人训练有素地在他面前一溜儿站好了,都目视前方,大气也没有喘一声的。王十三却对他们视若不见,只向郑义说道:“龚兄,咱们这就进山如何?”
郑义仰望高山,迷惑地道:“悉听尊便。你往哪里走,我往哪里跟。”
王十三得意一笑道:“好,你看准了我怎样走的就好。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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