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直以为,除了那双扎着蝴蝶结的运动鞋,她的那双纤柔而娇小的美脚可以穿更多、更漂亮、更时尚的鞋子。 而当她真的每天穿不同套系的套装并且配不同色系的或蕾丝、或镶水钻的高根鞋去上班的时候,她越发地怀念那段穿夹克、T恤、牛仔裤配运动鞋的日子了。
纯从不谙世音的22岁起到如今的光景整整7年,7年中她不再穿任何带有鞋带的鞋子,为的是拒绝想起那个希望想起却又害怕想起的男人----练宇幸。
很多的时候,纯下班后总会带着点倦意去离公司不远的那家巴黎春天的酒吧买醉,她喜欢那儿的背景音乐、喜欢那个空气中荡漾着暧昧的暖暖的味道,以及那种叫红粉佳人的鸡尾酒。
那里所有的粉红、浅蓝的色调总会让她想起江南的水乡,那种带点小桥流水的意境。纯每次喝酒总是直至微有醉意才肯拎着她的坤包,汲着高跟鞋踉跄离去。
纯离去的背影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单薄而孤独,脚步凌乱而迟疑,似乎,似乎她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似乎她在逃避着什么?
A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纯的周围始终围绕着和纯的诸多鞋子一样的男子,他们无一另外的都有着令纯惊讶的出色和绅士,可纯就是不愿意试着跟其中的任何一人亲近,就像她不愿意再穿系鞋带的鞋子般惟恐不及。说不清有多少次了,纯的家人为纯物色了好多所谓的门当户对的男子,可结局总是见一面后就无疾而终......是纯在固守着什么吗?
B会系鞋带的男孩
又是一个阴雨的周末,初春的午后。纯倚着窗棂,斜着身子看天空里下着的丝丝春雨,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去接屋檐的水滴。雨珠像孩子似的调皮地落在了纯的掌心,然后便争抢着从纯的掌心滑落,纯顿感扑面而来的是带着寒意的雨丝和凉彻心扉的水滴。纯有些木然地看着,却在不情愿中打开了记忆中的那扇门:
7年前,那个跟现在一般的天气以及那个会系蝴蝶结的男孩……
C浮萍一样的相遇,注定了今生今世的永离别吗?
那年2月初的一个寻常下午,纯刚工作了不到半年的光景,这天纯因为工作的原因需乘车到江都送一份资料,不想却在等4路车的时候天下起了梭织般稠密的春雨,纯被突如其来的雨天弄的手足无措,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要带雨具出门。
许是因为周末吧,纯清楚地记得那天车上人特别多,整个车厢显得拥挤不堪。孩子的哭声、女人扯着嗓子的怒骂声夹杂着时断时续的PP机声,像极了菜市场的早市般嘈杂。纯一边左退右让着同车的乘客,一边不时地盯一眼手上拎着的装资料的塑料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丢了似的。而在她旁边始终有个穿黑色卡帝乐.鄂鱼衬衫的男孩小心地摊开手臂为纯不时地挡一回同车人的撞击。纯记得同事兼好友的欣文说过,他是和自己同在一个大厦上班、7楼的外贸公司的宇幸----一个有着好多女孩追求的男孩。纯装着无心地看窗外一闪而过绿油油的麦田和渐渐下大的雨,有一丝的好感在心头击起了关于甜蜜的涟漪......
经过了大约半小时的摇摇晃晃汽车终于到站了,纯随着人流下了车。她以飞快的速度躲到了站台上,一边扑打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审视着自己的衣服。只见自己上身除了里面穿着的浅黄色的羊绒毛衫无恙外,乳白色的夹克外套、萤白的牛仔裤外加一双崭新的带点粉色的安踏运动鞋全部变了样,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而现在她还要去市司法部送资料。可那该死的雨,让她怎么办?
“只有冒雨走了。”纯定了主意后便冲向了雨林,但随后却整个人倒到了马路边。“嗨,郝纯,你没事吧?”是那个刚才在车上帮她做挡牌的宇幸。纯又急又羞,痛得咬牙说“当然没有事情了。”便起身想走,可只一步后便啊的一声重又倒了下去。纯的鞋子成了沾满泥浆的怪物,鞋带系成了死结。宇幸关切的说:“我看看!”便细心地解开了打死结的鞋带,脱下了纯的鞋子看脚。纯的脚踝肿胀的厉害,一碰就痛得纯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却硬是没有哭,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可能骨折了?”纯挨不过钻心般的痛默认了宇幸提议...... 后来纯出院了,纯出院的那天,宇幸用自己小半月的工资为纯买了双新的安踏运动鞋,趁纯的家人结帐的间隙,宇幸微笑着为纯穿上了那双新买的鞋子,他一边系鞋带一边轻声说:“系鞋带可不是你那样的,你看啊,左边一只蝴蝶、右边一只蝴蝶,当左边的蝴蝶遇到了右边的蝴蝶,然后它们就拥抱了,然后就成了一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结了。”纯笑着看眼前这个低着头为自己系蝴蝶结的男孩,心里想:我以后要嫁就一定要嫁这样的男人!
一个月以后的结果,我想是所有人可能都可以猜得出来的,那就是:纯没有任何设防的跟宇相恋了。
然而当半年后恋情公布的时候,纯做镇长的父亲却不容商量地表示了否决,因为宇幸清贫的家境和仅有的老母!他说如果宇幸想娶纯,除非他在三年里赚够了小车、豪宅。否则免谈。且以最快的速度调离了纯的工作、封锁了有关宇幸的一切消息!她哭过,闹过,可当她去大厦找宇幸的时候,得到的是宇幸已经南下了...... 那是纯一生中最为暗淡的日子。当一切看似恢复平静的时候,纯便成了父母表面听话、骨子里叛逆的乖女儿。
7年里,酒吧是纯唯一的嗜好,只有在那里纯才可以想宇幸,想有关宇幸的一切和那个漂亮的蝴蝶结......
D我在等待那个系鞋带时说左蝴蝶、右蝴蝶的男孩
雨还在不停的下,没完没了的。纯不知道这样的雨天何时会放晴,她也不知道自己等待了7年的并且还在等着的是怎样的一个结局。有人说宇幸已经回老家乡下了,也有人说宇幸已经在南方的城市打拼着自己的江山,并且有了娇小可人的妻子,可纯知道宇幸一定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要为纯系一辈子鞋带的诺言...... 纯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练宇幸:宇幸,我爱你!就像左边的蝴蝶一样,期待着跟右边的蝴蝶重缝、拥抱,然后成为一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结!
(预告:下一篇将会撒狗粮……)
曾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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