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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子篇》18.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

《微子篇》18.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

作者: 晚桑榆 | 来源:发表于2021-05-21 08:12 被阅读0次

    18.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注释】

    ▲逸民:节行超逸的人;有德却避世隐居的人;也指亡国后的遗老遗少。何晏《集解》“逸民者,节行超逸也”;尧曰篇》“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虞仲、夷逸、朱张、少连:虞仲有两人,其一为周太王的次子、吴太伯之弟,名仲雍,是商末所建吴国的第二任君主。其二为仲雍的曾孙,虞国的首位受封君主,排行第二,封在虞国,故称虞仲。(注:二个虞仲都担任国君之位,称他们为逸民不大合适,或许另有其人。若是把“逸”解读为超逸,而不是隐逸,可以说得通。)

    夷逸,一种说法是人名。《尸子》一书有记载:夷逸者,夷诡诸之裔。或劝其仕,曰“吾譬则牛,宁服轭以耕于野.不忍被绣入庙而为牺”。另一种说法则是说泰伯、虞仲两兄弟为了让弟弟季历继承王位,流落到蛮夷之地,所以说虞仲夷逸。

    朱张,一是人名。因为孔子时期已经只闻其名,不知其事,为了慎重把他的名字放在逸民里面,所以孔子没有加以评论。《论语正义》曰:“窃以朱张行事,当夫子时巳失传,故下文论列诸贤,不及朱张,而但存其姓名于逸民之列,盖其慎也。”另一种说法认为,朱张或为“辀张(惊惧之貌)”、“诪[zhōu]张(阳狂之态)”,认为夷逸是形容伯夷、叔齐、虞仲三人,辀张、诪张是形容柳下惠和少连两人。(注:柳下惠不是阳狂之人,少连放在夷逸里还算合适,这种说法不可取。)

    少连:《礼记·杂记下》:孔子曰:“少连、大连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东夷之子也。”【译文】孔子说:“少连、大连这两个人都很懂得为父母居丧的礼节。父母去世后的头三天,一味哭泣,不进饮食;三个月内,哭泣祭奠没有懈怠;到了一周年以后,还悲从中来,时时落泪;到了三年头上还满面愁容。他们还是东夷地方的人呀!”

    ▲降志辱身,言中伦,行中虑:能上能下,随遇而安,不计较职位高低,踏踏实实工作。语言合乎伦理,行为合乎人心。

    ▲中:合于,合乎,符合。

    ▲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放是置的意思。不谈论世事,洁身自好,放弃身份合乎权变,处世灵活多变。

    ▲无可无不可:《述而篇》7.11“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译文】

    逸民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子说:“不降低自己的志向,不辱没自己的身份,是伯夷、叔齐吧!”又说:“柳下惠、少连降低自己意志,屈辱自己身份,可是言语合乎法度,行为合乎人心,是这样吧。”又说:“虞仲、夷逸避世隐居,不谈论世事,隐居独善其身,洁身自好,虽放弃身份,处世却能灵活多变。”“我和他们这些人都不同,国家需要我,我就出来做事,国家不需要我,我就离开。”

    【知识扩展】

    伯夷、叔齐

    《史记·伯夷列传》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传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於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適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於首阳山。由此观之,怨邪非邪?

    【译文】孔子说:“伯夷、叔齐不记以往的仇恨,因而怨恨也就少了。”“他们追求仁德,就得到了仁德,又有什么怨恨呢?”我对伯夷的意志深表同情,看到他们未被经书载录的遗诗,又感到很诧异。他们的传记上说:伯夷、叔齐是孤竹君的两个儿子。父亲想要立叔齐为国君,等到父亲死了,叔齐要把君位让给伯夷。伯夷说:“这是父亲的遗命啊!”于是逃走了。叔齐也不肯继承君位逃走了。国人只好拥立孤竹君的次子。这时,伯夷、叔齐听说西伯昌能够很好地赡养老人,就想何不去投奔他呢!可是到了那里,西伯昌已经死了,他的儿子武王追尊西伯昌为文王,并把他的木制灵牌载在兵车上,向东方进兵去讨伐殷纣。伯夷、叔齐勒住武王的马缰谏诤说:“父亲死了不葬,就发动战争,能说是孝顺吗?作为臣子去杀害君主,能说是仁义吗?”武王身边的随从人员要杀掉他们。太公吕尚说:“这是有节义的人啊。”于是搀扶着他们离去。等到武王平定了商纣的暴乱,天下都归顺了周朝,可是伯夷、叔齐却认为这是耻辱的事情,他们坚持仁义,不吃周朝的粮食,隐居在首阳山上,采摘野菜充饥。到了快要饿死的时候,作了一首歌,那歌辞是:“登上那西山啊,采摘那里的薇菜。以暴臣换暴君啊,竟认识不到那是错误。神农、虞、夏的太平盛世转眼消失了,哪里才是我们的归宿?唉呀,只有死啊,命运是这样的不济!”于是饿死在首阳山。从这首诗看来,他们是怨恨还是不怨恨呢?

    《孟子·公孙丑上·第九节》:孟子曰:“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立于恶人之朝,与恶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推恶恶之心,思与乡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将浼焉。是故诸侯虽有善其辞命而至者,不受也。不受也者,是亦不屑就已。

    柳下惠,不羞污君,不卑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阨穷而不悯。故曰:‘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于我侧,尔焉能浼[měi]我哉?’故由由然与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

    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君子不由也。”

    【译文】孟子说:“伯夷这个人,不是他理想的君主就不侍奉,不是他理想的朋友不交往,不在坏人的朝廷里做官,不与坏人谈话;如果在坏人的朝廷里做官,和坏人交谈,就好象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坐在污泥和炭灰等污浊的地方上一样。把他这种厌恶坏人的心理推广开,就会想到与乡下的暴民站在一起,那人衣冠不整,他就会愤然离开,好象自己会被沾染上一样。因此,诸侯中虽然有人用好言好语来请他出仕,他却不接受。不接受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屑于接近他们。

    柳下惠并不觉得侍奉昏君是耻辱,不会因官职小而觉得卑贱;入朝做官,他不隐藏自己的才干,为人处世按照自己的的原则行事;不被任用,也不怨恨,处于困窘之境也不发愁。所以他说:“你是你,我是我,即使你赤身裸体站在我身边,又怎么能污染我呢?”所以他高兴地和这些人相处,而不会失去自己的原则,拉住他留下他就留下。他留下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屑于离开。”

    孟子说:“伯夷这个人狭隘,柳下惠有失庄严。狭隘和有失庄严,都是君子不该遵从和仿效的。” 

    《孟子•万章下》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

    【译文】孟子说:“伯夷这个人,是圣贤中清高的人;伊尹这个人,是圣贤中有责任感的人;柳下惠这个人,是圣贤中随和的人;孔子这个人,是圣贤中能够因时而变的人。孔子可说是集大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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