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车,听黄兄聊她,几次失笑。笑得不由自主,笑得酣畅淋漓。
黄兄下车后,他飙得飞快,竟然笑出了声,哈哈哈……
那笑中是否有点苦涩,他也懒得追究。
早早钻进被窝,终究辗转难眠。外面下起了雨,破窗透进风寒,他攥紧被角也不暖。
六点刚过,似乎有一双大手把他拽起。烧水,洗头,修面。再把半年没用过的护肤水、霜,在脸上喷抹擦,直到每一寸皮肤都润泽有光才算。拿起最暖的长羽绒服检查,看到前面似乎有一点点油迹,于是换了另一件穿着更精神的短衣。
吃过饭,正准备刷刷手机等电话,哪晓得从来拖沓的黄兄说他已候在路边了。接到黄兄才发现,他同样换了衣服,皮鞋锃亮,头发涂了摩丝,也一样锃亮。只顶着一双熊猫眼,他又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黄兄瞅瞅他,却满脸惊诧,“你脸上咋尽是红块块?”他不信,赶紧扳下后视镜,才发现脸上真的红了好些块。呃,可能是护肤水、霜过期了。嘴上敷衍:“可能是吃了折耳根过敏。”心里却在暗骂那卖化妆品的奸商。
上午,本来安排了走访,黄兄却推说还有几个迎检资料需要完善。是怕泥水弄脏了皮鞋吧,他想。“人家要来检查,我们还是等着比较好。”他和书记说。
黄兄难得勤快地打扫了会议室、办公室,桌子上的陈年垃圾都拾掇得干干净净,连从不离手的香烟,竟然也忍着没有点。
他则拿毛巾把车子擦了又擦,也不管正飘飞着的毛毛雨。
黄兄打扫完,冲一杯水,坐那开始整资料,却半天也没动笔写字。一会儿跑另一个办公室和人说话,一会儿去院里望望雨里是不是夹了雪花。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很快。老太婆一声喊,“你们几个下来吃饭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却也有点失望。
雨仍在下,淅淅沥沥起来。下午没法走访了,几个人窝在办公室继续整资料。
黄兄写几个字,又把笔放下,望望门口,接着写。一支烟在指间,早已捻成了软塌塌一根,却一直坚持没有点燃。
他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笔,好半天没写下一个字。偶尔偷瞧黄兄,又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熬到快五点,书记电话响起。他和黄兄的眼神嗖地向书记射去。那目光仿佛能伤人,书记诧异地望望他俩,身子似乎都缩了缩。
“今天不来了啊?那什么时候来?听通知啊?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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