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溜墙鼠张三抢答,但听他说道:
“大老爷,这小子叫郑嘉仁,是血狼羔的干儿子。呸,这最不是个东西,认贼作父。他亲爹是郑和琪,就是这家的主人。”
张三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一家红漆门大院,说道:“可惜人死了,让血狼羔登堂入室做了主人,从此成了里长府。”
程左执使突然“呵呵”笑出声道:“现实版的鸠占鹊巢和螟蛉义子?!”
总管轻嗤一声,也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被人当面议论评说,郑嘉仁眼泪汪汪,泣声嘤嘤,一副有气无力的软胎样。
总管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个怂包。他走近血狼羔的卧身之地,冷冷地道:“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赛太岁血狼羔了?”
血狼羔卧地不语。这家伙久历江湖,多次遭遇九死生。他也因此悟出一个道理:“强敌当前,装死认怂,只要不被补刀,或许能有一丝生存之机。如果强充硬汉,十有八九不死也得死。”
而今眼下,血狼羔被人一个照面,就给打进了土里,这使他吓的热水瓶发响――碎了胆。他知道来者三人,一个足使吊他十八个。如此高手,星夜为他而来,必是凶多吉少。现在他只有装死装呆,听天由命方是上策。于是他打定了主意,上了屠宰台,就是脱毛猪,刀不捅身任君随便。
溜墙鼠张三见血狼羔鼻口淤血,对老者的问话没有反应,以为他素时高高在上的老大从此挂了。他不由得奸心又起,欲在三个神仙般的人物面前再讨乖巧,遂向总管谄媚作答:
“是的,大老爷。他就是赛太岁薛良豪,又号血狼羔。是我们这郑家峪方圆百十里的霸王。”
总管斜了一眼溜墙鼠张三,对他满脸的不屑与卑视。这让张三立马吓出一身冷汗,连肩带头向后缩了缩,干张着嘴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听见总管又冷漠的一句话,才大大缓过一口气来。
“张三,那另外两个汉子又是什么人?”
“禀、禀告大老爷,那另外两个汉子,麻脸的那个叫王二麻子,绰号闷杠王;那个头生癞的,叫吴来,绰号瓷儿吴。是血、不,是赛太岁的得力帮手。”
“呵呵,闷杠王,瓷儿吴,什么意思?”总管轻声一乐。
他这一乐,溜墙鼠张三仿佛看到了艳阳天,暗中大松一口气。他咽下一口唾沬答话说:
“是。那王二麻脸头前做的是拦路抢劫的勾当,专爱在路上抽冷子打人闷棍,得手了就把人洗劫一空。因此相知的,就送他一个绰号闷杠王。又因他一脸麻子,家中行二,没有正经大名,所以又叫王二、王二麻子。”
“果然不是良辈。那瓷儿吴也必如此。”总管轻蔑一笑。
“是的。大老爷您明见。”张三说话明显又轻松了一些:“听说吴来这人,向往经常抱着一个上面满刻鬼画符一样的破旧罐子,在闹市人群里晃来晃去。得机会了,瞅准茬了,往人身上一挨一蹭,啪罐子摔地上,烂了。这下,不得了……吴来就会揪住人家天啊地啊的大叫大嚷,我祖传了十八辈的宝罐啊,无价之宝让你给碰砸了。他人壮气凶,一直把人吓呆了,只能应从他狮子大开口的要价。没有个十万几十万的,休想安生。”
总管冷笑:“这厮实在可恶。不过这穷山僻壤里,有什么人十万几十万贯的赔他?”
张三:“大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欲知溜墙鼠那张尖嘴又崩出什么话来,大白话必与有缘观书君子下次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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