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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忌口不吃什么吗?”朋友们一起吃午饭,一个男生问道。
“她不吃辣,酒精过敏,不吃葱花。嗯......不吃葱的话,那应该也不吃洋葱。”02一个一个的说着我的口味。
“好,那我要一个青葱豆腐。”朋友开始打趣。
“要死啊,说了她不吃葱,你点那个她怎么吃?”
“......”
实际上,这是我和02第三次见面,第三次吃饭。而在前两次吃饭之后他几乎已经摸清了我所有的口味喜好,并且记在了心里。而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见过他之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甚至根本认不出来他,并不是说他有多大变化,而是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压根没有记住他的容貌,只记得他很瘦。除此之外就是两个字“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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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手机响了一下,正在做实验的02没顾得上看手机。晚上九点走出实验室,02掏出手机,电量已经就剩下百分之6了,打开微信。“我们分手吧”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在实验室里窝了一天的02觉得晕晕乎乎的,愣了一会。手机关机了。02晃了晃脑袋,抬脚沿着那条每天8点钟走来,晚上天黑之后才回去的那条从实验室到宿舍的路,向前走去。
回到宿舍之后,不想给手机充电,放在那里就上了游戏。几个人玩到了两点多,都睡过去了。02爬上自己的床铺,平躺下来,闭上眼睛,怎么可能睡着?又睁开。西北地区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研究生,身高一米八出头......02一个一个细数着自己身上自己能够看到的种种标签。仿佛这些这些标签才是自己,想到这些标签的时候,02才会觉得有一些放心和安全感。可是为什么就是留不住一个爱的她?
3
爸爸妈妈职业都是教师的02是家里的独子,02从想就想有一个妹妹或者姐姐或者哥哥弟弟也行。然而,在那个时候,爸爸妈妈怎么敢生?所以,从小02就是自己一个人玩,可是作为教师的爸爸妈妈,不过分的爱他,因为他是男孩。却要求他优秀,或者说最优秀。02的脑子是真心的聪明,有时他会为自己超越于常人的反应速度而有一些小小的傲娇。当然,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一点小小的傲娇,是不见他时多少努力之后的结果。第一次朋友们见面聊天时,聊到小时候都是各种学习班,作文班、书法班、小提琴班、英语班、奥数班.....朋友们一个一个的蹦出来,待大家说的差不多了,02放下筷子“我们那个小地方,什么班都没有。什么补习班,兴趣班听都没听过。”语气里,是玩世不恭,是认真,是不甘?似乎是因为自己超强的天赋聪明的头脑而傲娇,但怎么听都像是对那个小地方的鄙夷。
02思绪回想到自己的那个小地方,想到那次没有考好的成绩,回家之后父亲冷冰冰的看着他:“你让我怎么说你?”转身走了,母亲什么也没有说。02没有吃饭,回到房间。他不过也就是一次没有考好呀,为什么换来的是父亲的冷眼?大家的父亲都是这样吗?为什么别的孩子有变形金刚、葫芦娃、动画片,而我有的是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习题试卷?02受不了父亲的父母的冷眼,拼命地学习,他永远是老师眼里了学习最好的孩子,但是性格却不怎么讨喜。慢慢地,02也发现了,老师一般都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但是却不喜欢自己。仿佛自己的脸上就写着“不讨喜”三个字,所以肯定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啊,他就又开始研究怎么样的学生才是老师喜欢的。
最后,02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研究如何讨别人喜欢。考试成绩好了,父母的脸色就没有那么难看了,家里气氛就没有那么压抑;会说话,再加上成绩好老师就会喜欢自己了,家长会的时候也会在父母面前使劲夸自己,父母就更加的开心,回家之后居然还会对他笑;游戏玩的好,在学校里男生就都喜欢和自己玩了,一群男孩子在一起,闹哄哄的02就会觉得特别开心;上了高中,02很容易就追到了喜欢的那个姑娘,原因很简单,02很清楚怎么讨女孩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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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那年,父亲检查出来患有糖尿病,其实对于02来说,没有什么打击,因为父亲除了每次吃饭前会注射针剂(胰岛素)之外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和以前一样,02回家的时候没有特别高兴,02走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不舍,更别说是送02去学校。这个病是富贵病需要的是钱,而那个时候的02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02却在心里暗暗的鼓着劲,学习更加的努力,没日没夜的,以后爸爸的病可能会需要很多钱啊,为了不被钱难住,不为了爸爸多么开心,只希望他不因为自己成绩差而生气,就好好学习吧。
高考02考了全市第六,他从沿海的小镇来到了大西北,上着西北最好的学校,父母丝毫没有别人家孩子考上大学的那种喜悦,因为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02应该做到的,做不到,就是丢人。但02知道,他们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从小时候起他们对他的要求最终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实,这个应该不至于生气把。走的时候父母也没有送自己,自己就一个人坐着火车,就来了。
来到这个城市之后,每次出去说自己是J大的,别人都回头来赞许、羡慕的神色,02很享受这样的目光,也很骄傲自己是J大的学生,在大学的02,游戏玩的一流,学习成绩一流,和老师的关系更是相处的的很好,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他。做家教时他是脑转速极快02老师,在夜场时他能够照顾到每一个在场的人的情绪,追姑娘也是一追一个准。每个月准时会收到家里寄来的生活费,够一个男孩子上学用,但是不够02花。所以02还是会想各种方法兼职赚钱,做的最多的就是家教,因为这样一个名牌大学的标签加上02及其聪明,为人十分有趣,所以可以接到的活也比较多。在各方面如鱼得水的02似乎有些膨胀,但是02在学习上却从来不会懈怠半分,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他的学习成绩。因为,02太清楚这是他最后的屏障,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总得给自己留一点东西撑着自己。
那年的中秋节,02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家里。即使这个小地方,在怎么样的黯淡无光,自己家的小屋在怎么样的冷冰冰没有生机,02还是在假期里就回来了。这是02第一次离开家,再怎么样他也会想家。然而回到家之后,因为是过节,家里有客人,母亲煮了招待客人的饭菜,父亲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他的病情已经不允许他和平常人一样的进食了,他的食物都要少油少盐,主食也不能吃。这样的父亲让人心疼,但是02却如同父母对自己一样,选择了沉默。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早,就回了学校。
5
和02单独吃饭的那一次,两个人聊得很欢,02说我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而我在极力地吐槽着妈妈,早上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把鸡蛋剥好喂到我的嘴里;每次一说回家都要打好几个电话来问想吃什么。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和我在一起欢声笑语,十分健谈02原来并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有趣。当我在用着抱怨的语气吐槽着自己的妈妈时,似乎在他的耳里都成了炫耀,这个也是我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因为在我谈笑甚欢之时02突然沉默,说“其实,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顶多就是吃饭的时候添加一双碗筷,是不会有人特地为我加菜的。”说完之后,夹了一块鱼放到了我的盘子上。其实,02在那一夜的失眠之后,凌晨六点就回复了前女友的消息“好”。然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八点多起床去和我们会和,那一天约好了大家一起出去玩。一天的时间里仿佛前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02十分平静,并且谈笑风生。我想他一定纠缠了,但是无果。
有一天,02发来消息问我:“你觉得性格不合适的人能够在一起吗?”
我回复:“能,在一起很简单,走下去,很难。”
02说:“好,”
“你是什么星座?”
“射手。”听到射手,我不禁觉得难受,射手是多么纠结的一个星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射手的确是让人又爱又恨。02说前半句说的是追女生时候的他,后半句说的是前女友。
我问他:“还想追回来?”
02说,“不了。不追了。”终于这样的一个射手,是会累的。是真的累了。他不愿意再去追逐了,终于,他也变成了,你来时狂风暴雨他也会迎接你,你走时,他会比你先转身离开,不是心狠,是害怕看见你的背影。
这样的人,太容易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自己,犹记得02第一次主动在微信上找我聊天时。
“睡了吗?”
“还没。”
“那你困吗?”
“还好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
“那陪我聊聊呗。”这样的02没有平时和我打趣时那样的活泛。生硬、直接、目的明确、毫不含糊。
“好啊,聊什么?你说我听,还是闲聊?”
“我问,你说。”
“好,你问。”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啊,在卸下白天那个乐观、随和的面具的02就是一个这样的无比在意,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的问题。当我聊及“安全感”这个问题的时候,02的反问“你也缺乏安全感?”一个“也”,可真让人心疼。02最让人心疼的地方就在于他太过于了解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用各种方式去验证别人眼中的自己与自己眼中的自己相符的程度。
无论02在工作上是怎样的优秀,在朋友中是怎样的八面玲珑,在家中是怎样的懂事,他总能在生活中无数个瞬间被戳中,无论多么疼,都一笑而过。往往越是懂事的人,越能像个孔雀一样把自己深深埋藏起来,外人所能看到的都是他精美的羽毛和傲娇的神态。无论他多么的完美,内心深处的他自己都是一颗杂草。一颗向上努力生长的杂草,一颗渴望阳光雨露的杂草,一颗任你怎样踩踏都会重生的杂草。后来我们的青葱豆腐换成了麻婆豆腐,如同换掉不喜欢的一首歌那样;我们也都乐乐呵呵地活着,如杂草却也要挺起脊梁在风中晃动,而不是趴在地上一般,杂草们,如果你们相遇,那么就互相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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