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声熟悉的敲门声把正做在桌子边沉思的周红雨惊醒了过来。
她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看见阳荣正兴致勃勃地等着进来。
周红雨娇嗔地问道:“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嘛,还每次来都敲,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阳荣阔步走进屋,兴高采烈地答道:“别人听见也没有关系,我敲我老婆的门,碍着他们什么事。”边说边把手里的两个菜找盘子倒出来。
周红雨听到阳荣称她“老婆”,内心泛上一阵甜蜜的情愫,但她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气呼呼地说:“说你肥,还喘上了。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阳荣看她不高兴,就低声下气地哄她:“这次过年回去就把证领了,我看谁还敢嚼舌根,就把她的舌头拔了下酒吃。”
周红雨捶了阳荣一拳,笑着说:“也不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嫁你,就那么武断地要领证。”
阳荣一把把周红雨揽进怀里,不容分说地把温热的嘴唇吻上了她的芳唇。两个人亲热地拥在了一起。
一阵耳鬓厮磨后,两个人坐在了桌前。周红雨又打开墙上壁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白酒,给阳荣倒了一小杯,小心翼翼地放在阳荣面前,然后又把酒瓶放回壁柜里。
阳荣意犹未尽地说道:“你要培养我的酒量吗?”
周红雨体贴入微地答道:“想到你在外面跑了一天太辛苦了,让你喝杯酒活血解乏。我母亲过去总是这样对待我父亲的。”边说话,她边脉脉含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满含着暖暖的温情。
阳荣吃了口菜,然后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深情地注视着她说:“谢谢老婆大人的厚爱。”
周红雨边吃边问道:“说说你在下面的见闻,让我也开心开心。”
阳荣长长地叹了口气,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给周红雨说了一遍。周红雨听完后什么也没说,她往阳荣的碗里夹了些菜,安慰道:“这些人也太野蛮了,不过农村重男轻女的风气也害死人。今天我们妇产科就有一农民,一看他媳妇又生了个女娃,气得摔手就走了,连饭都没给老婆送。最后还是护士看不过,给那苦命的女人买了一碗面条。”
阳荣听后,气得眼睛都泛着红血丝,气呼呼地说道:“计划生育就应该把那些超生的男人全结扎了,天下就太平了。”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全喝了下去。
周红雨满含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说:“等你掌权后,你再说这种话,那些人非刨了你的祖坟不可。”
阳荣放下筷子,轻叹一口气说:“我也就是说说,老牛拉破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忽然又把话锋一转,问道:“和我爸的事,你妈表态了吗?”
周红雨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了笑说:“还没有,她大概是怕别人说闲话吧。”
阳荣不解地问道:“他们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干什么呢?”
周红雨安慰他说:“人老了顾虑多,做起事来前怕狼,后怕虎的。等我们过年回去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估计没什么问题。”
自从得知王萍老师的下落后,聂明远的心里就跟注了强心剂了一般。王萍的爱人周世钊是聂明远青年时代的好朋友,尽管他们因为信仰不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在后面的革命生涯中,几次都阴差阳错,没有见面,直至最后周世钊离世 ,这是聂明远心中最大的遗憾。
后来在龙树村劳动改造时,他意外地得知王萍老师竟是周世钊的遗孀时,聂明远的内心还是起了小小的波澜。特别是,在他后来得知爱妻林瑶因为不堪折磨,自缢身亡的消息后,他更感到人生的不易。王萍的举手投足又和林瑶格外相似,保护王萍,和她一起共度晚年成了聂明远的夙愿。
阳荣和父亲相依为命十几年,他也打心眼里希望王萍老师能和父亲走到一起。
这次春节回去,他一定要促成他俩的好事,然后再和周红雨开开心心地领证。
想到这儿,他更觉得现在能和周红雨走到一起是上天的旨意。
夜静悄悄地,望着窗外的繁星,阳荣感慨万千地把周红雨搂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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