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melo体质》 文/土土
昨晚做梦的时候又梦见金鱼了，他在对我笑，卧蚕和上眼皮堆在一起，让本就不大的眼睛弯成了一条像月牙的小缝，亮晶晶的光从月牙里透出来，他宠溺地看着我。见我望着他，他回我一个暖暖的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这梦里的笑容让我十分难忘，现实中至今为止，我只被他这样宠溺地看过两次。实在太治愈了，无论我回忆多少次，都觉得内心温暖且满足。
第一次是在读高中的时候。某次放假回学校，我们坐同一班车去县城，在车上找了座位挨着坐下后，他开始跟我聊天，讲的都是他学校的一些事。他说得眉飞色舞，回忆起一些有趣的事时，还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他当时读书的学校是县里有名的一中，而我的只是一个一般的学校，所以他接触到的东西更多更广泛，于是他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明白。但为了聊天能继续进行，我还是抛开迷惑嗯嗯啊啊地附和着他。我很想一直听他这样聊下去，虽然我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巧的是，我以前的身体很弱，坐大巴的时候聊天就会晕车，那天听他说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开始不舒服，于是我开始不断打哈欠，然后找了个借口开始睡觉。
我眯着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可我并没有真正睡着，我只是在闭目养神，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点子，我想做一件大事。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多大的事，我只是想在睡觉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想测测他的反应，是把我推开，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我。
但我又很纠结，因为他旁边还有个我们以前的同学，如果我把头放他肩膀上，是不是形象不太好。另外，要是他把我推开了，我又该怎么办呢？可转眼我又想起之前他睡觉的时候，他把头歪在我肩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我手臂都麻了，但看着他的睡颜，我又舍不得推开他。他黑黑的眉毛，浓密的睫毛，圆圆的鼻子和微嘟的嘴巴，还有那头戳得我手臂痒痒的短发，阳光温暖地照在他脸上，窗外的风景一闪即逝，那时候大概是我高中生涯经历过的最快乐的事情之一。
我想把这快乐传递给他，因为外面的阳光就像上次他睡在我肩上时一样温暖。倘若我像他上次那样做，那他看到我的时候也该是快乐的吧，要是因为我这一靠，他有心动就更完美了。
可我发现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总喜欢说和想，却不喜欢真正去做。啊不对，也或许这不是别人最大的缺点，而是我最大的缺点。
所以那天自始自终我都只是停留在臆想层面，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一直想着这件事，假装睡了一个多小时的觉。然后在车快到站时，金鱼叫醒了装睡的我。
我装作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样子，揉揉双眼，然后看看窗外的风景，嗲嗲地说了句：“啊，这么快就到了呀？”这时候他对我笑了，是前面我说的那宠溺的笑，他笑着温柔地对我说：“是呀，睡一觉就到站了，多好呀。”我现在想起那场景，依旧觉得他温柔极了。听到他那样说，我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实施计划也值了。我太开心了，但又要忍住心里的甜快要溢出来的感觉。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概括我当时的心情，大概就是网上流行的那句：微风不噪，阳光正好，有你在身旁便觉得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第二次是读大学后的一个寒假。金鱼骑着他新买的山地自行车来找我，那次之前，我们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在听到他来的消息时，我十分激动，以至于化了一个放假十多天来都没化的淡妆，穿了我新买的那件蓝色大衣，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把自己收拾得十分满意后，再乐颠颠地出门赴约。
他见到我的时候，又弯起了他的月牙，然后有点害羞地说：“你今天真好看啊。许久不见，变漂亮了呢。”我乐开了花，心想果然没白费功夫打扮自己，能得到他的这句夸奖，我感觉自己晚上都能再多吃两碗饭。于是我也回他一句：“你烫了个头发变得比以前更帅了呢，这个发型很适合你。”他的眼睛再一次弯成月牙，我看着忍不住想冲上去抱住他。
可最后我们还是十分客套地交流着，他依旧跟我说些他大学里遇到的趣事，我更加听不懂他说的话。他身边已经有别的女生开始出现，那些女生并不像我这样别扭，于是我开始想要变得热情，我也开始跟他说些我学校的事，但最后我却发现，我们俩好像都只是在说着自己的事。
那次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我发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默默喜欢一个人真是一件十分折腾的事，特别还是一个比自己优秀很多很多很多倍的人。你会发现他的一言一行都牵扯着你的心情，好像自己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一切的意义都在于追逐他。
这过程真的太煎熬了。
但最伤心的是，煎熬并没有结果。
这也可能是怪我太懦弱，面对他时总不自觉感到自卑。他在我的面前实在太耀眼了，以至于我很多时候都只敢默默地注视他，而不敢走上前去与他面对面地说话。
前段时间看书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我高中有写日记的习惯，某次和他聊天，他问我在做什么，我回答在写日记。他说，给我看看写的啥？我说，不行的哦，这是只有我未来的男朋友才能看的。然后他便乖乖地转移了话题。那次大概是我喜欢他这么多年来，最大胆的一次谈话了。我已经忘了当时到底是怎么敢那样说的，是为了用拒绝的方式来试探他的想法？还是因为知道他的答案，所以以此来拒绝？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他的做法却回答了我，我当时十分尴尬。
他于我而言，就是个遥不可及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永远是我想要的那个人，而不是那个我一定要去争取得到的那个人，就像那次大巴车上不敢靠在他肩上睡觉一样，我也不敢对他说出我的喜欢。即使他在梦里对我笑得如此温柔，好像满眼只有我，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倘若我们曾经都足够大胆一些，没有那么小心翼翼，没有那么多口是心非，那关系或许还会有转机。
可这一切终究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假设和猜想罢了，毕竟他什么也不知道。况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现在不希望他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他，应该也一样吧。
虽然这样说，但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时，还是会觉得难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