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伟东认识小玲那会儿,正是高三的时候,而小玲才刚刚踏上高一。说起认识,还是间接认识的,那时小玲的同班同学丹妮,跟伟东的同班同学勇华是兄妹,放学后丹妮经常来找勇华拿钥匙什么的,小玲也在身边陪着,而伟东也经常跟勇华一起打球,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起来。
时间久了,每次放学伟东和小玲都陪着丹妮一起回家,那时丹妮的家就在学校附近,而小玲则是在学校住宿,算是一天当中最悠闲的放风时间吧。
有一个周五的傍晚,小玲放学要回家了,伟东牵着自行车和丹妮一起送她,三个人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这也是很多学生经常做的事情,人手一辆自行车,偏偏都不骑,就这么一路走着牵回家。要不是感情好,估计也没人愿意陪着在路上耗时间了。
伟东:小玲,等你回到家里,应该也快七点了吧。
小玲:还好,最迟应该六点半左右能到,回到家也正好是饭点。
伟东:哦,这个周末你回家,估计叔叔阿姨都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等着你吧,哈哈。
小玲:也没有了,我爸前几年走了,现在只有我妈和弟弟在家,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吃啥都是好吃的。
伟东惊愕的看了一下小玲,然后马上收回目光,附和着说到:是啊是啊,一家人在一起吃个家常便饭,比啥山珍海味都强。
伟东是真没想到小玲是这样的家庭情况,每次见到小玲,都是笑嘻嘻的,每次笑起来,脸上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特别的可爱。只是把这种伤痛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表露出来。
想到这,伟东说:小玲,你做我的妹妹吧,哥以后都宠着你。
小玲:要不要再考虑下啊,认了可就没有后悔药吃的哦。
伟东:烧高香去吧,能认你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知足吧。
小玲:那好啊,那可说定了哈,哥!
伟东:诶!妹妹!
小玲:嘻嘻,哥~
伟东:诶!
小玲:哥~
伟东:……诶。
小玲:你犹豫了。
伟东:不是,我是想着,这时间还长着呢,以后有得你叫的。
丹妮:你俩够了没,当我透明的吗?牙都酸了。
小玲哈哈笑着:我叫我哥,你吃哪门子醋啊。
丹妮假装狠狠的掐着小玲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到:我才没吃醋,让你再胡说八道。
伟东看着停在旁边的公交车,回头向还在打闹的俩人,摇摇头:俩丫头,别闹了,小玲该上车了。
小玲趁着一个空档,跳出来跑上了公交车,然后拉开车窗,对着伟东和丹妮招招手:哥,下周见。醋坛子,下周见,哈哈。
伟东也挥挥手:好的,下周见,路上注意安全。
只有丹妮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喊道:死丫头,你给我滚下来,把话说清楚。
小玲冲着丹妮做了个鬼脸,把车窗拉上了。
车启动了,朝着小玲的乡下老家行驶而去。
(二)
伟东是一位体育生,每天下午都要训练,到了高三,伟东也开始在学校住宿,只是训练完以后,回家洗澡吃饭,然后回来上晚自修。所以经常比起一般同学,可以晚到半个多小时,这也是体育生的福利。
伟东经常在自己口袋还算宽裕的时候,晚上回校的路上,会买上一些零食或者一些好玩的手饰,带给小玲。每次小玲甜甜的叫上一声哥,伟东都觉得特别满足,因为伟东只想看到开开心心的小玲。
有一天快下晚自修的时候,小玲红着眼睛找到伟东,把伟东吓了一大跳,以为小玲被谁欺负了呢。小玲哽咽的跟伟东说她今晚跟她妈妈通电话,说起了爸爸的一些事情,然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拼命的往下掉。
伟东轻轻的搂着小玲的肩膀,说:妹妹,你要坚强一点,咱爸在上面也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啊,是不是?
小玲抬起伟东的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说:我就是知道爸爸也不想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平时都是让自己看起来开开心心的,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伟东心疼的说:妹妹,咱爸不在了,以后哥陪着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哥说,哥一定宠着你。
小玲慢慢的舒缓了一下情绪,突然抬起伟东的手,咬了一口,把伟东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小玲。小玲说,有人疼有人宠的感觉真好,我怕这是在做梦,所以咬你一口看你疼不疼。
伟东一阵无语,你丫的是不是做梦不是抽自己来证明的吗,关键时刻这丫头一点也不傻,也不含糊。没办法,自己认的妹妹,含着泪也要宠着她:你看到旁边的石头了吗?下次要证明是不是做梦,你就咬它。
小玲:可是石头它不会痛,即使痛也喊不出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做梦呢?
伟东:石头不会喊,你会喊啊,一口咬下去,如果你的牙疼了,说明就不是做梦了。
小玲向着扑过去,龇牙咧嘴的喊道:哥,你敢耍我,请我吃宵夜去,不然我咬死你。
没辙,最后伟东带着小玲吃了两个咸菜包子,并且送她回到宿舍楼下才离开。在伟东回宿舍的路上,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玲,不再让她受委屈。
(三)
很快,伟东高中毕业了,考到了潮汕地区的一所大学。那个暑假,伟东百般无聊,就自己骑着摩托车,去了小玲的乡下老家。其实伟东也不认识路,到了小玲的那个镇,遇到一个岔路口就打电话给小玲问一次,最终还是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来到小玲家门前,伟东发现,虽说这是比较老式的平房,还是瓦房,但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前的一块空地用竹条围了一个围栏,围栏里面种着常见的青菜。整个搭配起来,特别有在深山隐居、自给自足的感觉,让伟东也特别欢喜的沉醉在这个环境中。
踏进屋子,伟东终于见到了在屋里忙碌着的小玲妈妈,可能是因为比较瘦,伟东总觉得小玲妈妈挺高的,就像个竹竿似的。
小玲妈妈抬起头看到伟东,热情的笑着:伟东来了,这么远过来,累不累啊?先去客厅坐会儿,喝会儿茶,我先把手头这些东西弄完。
伟东倒挺不好意思的:阿姨,我不累,倒是来叨扰您了,让您受累了。
小玲妈妈笑着说:哪儿的话,到了就不要客气,当自个儿家一样,我也就做点家常便饭而已。
伟东也不矫情,在客厅喝了一会儿茶,就走出屋子,由小玲陪着去附近的小路逛逛,看看自家种的果树。
吃过午饭后,伟东跟小玲和小玲妈妈一起聊了一阵,然后小玲就吵着伟东说要学摩托车,伟东看着这山路挺安静,也没什么车过往,便答应了,一边载着小玲,一边讲解着油门和刹车。说白了也就挺简单的,跟骑自行车差不多,只是不用两腿拼命的蹬。
讲解完,伟东直接让小玲载他试一试,还别说,小玲第一次就能把车骑得稳稳的,还是在载人的情况下,把小玲给得意的:我这学习能力和实践能力还是挺强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小玲骑车也骑得累了,伟东就自己骑上摩托车,载着小玲回家。半路,小玲从后面抱着伟东,把脸贴在伟东的后背,甜甜的说到:哥,谢谢你,有你真好。
伟东溺爱的拍了拍小玲的手:傻丫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别着急感动。
那天傍晚的小玲,感觉就像回到了童年时光,爸爸骑着自行车载着她,沐浴着夕阳,慢慢的往家走着。而小玲把头靠在爸爸的后背,闭上眼睛,幸福的微笑着。
(四)
伟东去大学学校报到了,小玲也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每个周五晚自修后回到宿舍,就静静地坐在电话机旁边,等待着伟东的电话。
伟东每次也都很准时的在那个时间点打过去,说着大学的校园生活和一些遇到有趣的事情,常常惹的小玲哈哈大笑,觉得大学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一个周末,伟东早早地起来,乘着船来到海的另外一边,只有这里,是距离学校最近的沙滩了。伟东下船后,就在沙滩上寻觅着,看能不能遇到一个漂亮的贝壳,以后将它们串在一起,给小玲戴在脖子上,一定很漂亮。
可是从早晨找到中午,伟东都没考到几个漂亮的,只找到了一个淡黄色带着白色斑点的螺子壳。伟东也累得够呛,又饥又渴的打道回府,手里拿着今天唯一的战利品,坐上了小渔船。
国庆放假,伟东亲手把黄色螺子送给了小玲,小玲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螺子,兴奋的又吹又听的,爱不释手。伟东看到小玲这么高兴,暗暗放下心来,当初还担心小玲会不喜欢呢。
那天,伟东还是载着小玲在附近兜兜转转,俩人已不在乎路上的风景,而是太久没见面,小玲只想腻歪在伟东身边,享受着做妹妹的专属权利。
(五)
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年,小玲也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而伟东则放弃了当年自己所学的专业,转行做了一名金融服务者,在银行上班了。
伟东结婚那天,小玲还在外地的公司加班,赶不回来参加,在当天晚上打了电话给伟东,向伟东告罪和道喜。说完比较官方的话语后,小玲就直奔主题,跟伟东的妻子热络的聊了起来,仿佛认识了很久了似的。这让伟东暗暗佩服:女人之间结识起来,就是那么的简单粗暴啊。
在小玲结婚那天,伟东也正好在单位加班,忙的脱不开身。伟东在傍晚的时候,给小玲打了个电话道喜,并答应过两天忙完就过去看她。小玲也很遗憾伟东没能过来,但也理解她这个哥哥的工作的。
那天深夜,伟东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回到宿舍简单的冲洗一下,在阳台上起开一瓶啤酒,举起酒瓶对着月亮:妹妹,哥哥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愿你今后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哥也会一直疼你宠你的,这辈子都不会后悔认了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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