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窗前淅沥的下个不停,雀儿们飞上飞下,为破壳不久的小雀囤积着食物,小园里盛开的栀子花早已垂下了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小雨冲散了几日来高温的折磨,大地上升腾着的雾气,笼罩着急忙穿梭的人们,笼罩着羊儿和马儿。疾驰的汽车溅起水花,水花夹杂着咒骂,一同消散在甜润的傍晚。
我不禁要问,雨是什么?雨是唐寅“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是李煜“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是惠洪“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彻晓潇潇雨”。雨是天空的信使,是大地的邮差。晏殊有词“露莲双脸远山眉。偏与淡妆宜。小庭帘幕春晚,闲共柳丝垂。人别后,月圆时。信迟迟。心心念念,说尽无凭,只是相思”,雨,是世间万物心心念念的存在,现实又虚幻,坚定又迷离。
雨是精灵,是恶魔,是山川草木趋之若鹜的存在,是鸟兽虫鱼避之不及的噩耗。我一直在思考,李白为寻那圆缺不定的月,竟一心扑在湖水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可惜了他如果活下去的一千二百一十四首诗。而在这时,雨水,便也成了湖水,也相互推诿起来。
夜深了,雨依然下个不停。我沉睡在这黝黑的夜里,逛一逛清末,走一走盛唐,看一看炮烙的残酷,听一听阮籍嵇康高山流水的美妙。我也愿与时光一道,将我的三分化作剑气,七分化作月光,化成永恒。
梦醒了,雨依然下个不停。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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