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荷马诗作《奥德赛》中,我们轻而易举找到属于类似于建筑场景的空间属性,以及事件发展的时间属性。可见叙事带有空间和时间的双重性。在荷马史诗中,经过了《伊利亚特》对“坚固、实用、美观”的特洛伊城的摧毁,奥德修斯最终抵达《奥德赛》中更具包容性的城市建筑。
在人类的八大艺术之中(一说七大艺术),无论哪种形式最终都是用现象来反映现实,或比现实更具典型性的社会意识形态。文学首当其冲,开拓了无言之境,通过叙述的时间性和描写的空间性为读者建构场景空间。叙事塑造了故事,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叙事产生时间轴上的距离感。而描写产生空间,并使空间嵌套或并置,使故事场景在空间轴上一一呈现,文字被转译、被具象。
“缪斯指引我说
那位机智的英雄,在征服了
神圣的城堡特洛伊之后
又四处漂泊……
他见识了很多城邦并且
学了了城邦里人们的思想。”
这里既有对阿尔金诺宫殿的描述,也包含了一些非常完善的仪式概念,这些仪式发生在城市空间以及多功能建筑群中。而奥德修斯这个凡人英雄,也代表着全体人类的缩影:因为智慧而强大,因为强大而征服,因为征服而傲慢,因为傲慢而迷失,因为迷失而孤独,因为孤独而返乡。这个永远无法与神祗达成和解的物种,不断奋斗着证明自身自由与尊严的同时,也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在《荷马史诗》中,叙事的空间性和运动性相得益彰,充满了对可感知的空间属性和不可感知的时间属性的原始颂扬。史诗场景的实用性和体验性在荷马的笔下交相辉映。而早在欧里庇得斯时代,悲剧诗人们就深谙神话中的无穷意蕴,他们借助戏剧舞台空间,把亡国叙事与浪漫抒怀直观呈现在雅典人面前。直到今天,无数的场景和形象从舞台移植到电影中。在叙事和描写方面,电影虽是新生事物,却更加野心勃勃。
而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则为人们构建了虚构的空间、生活方式以表现人类不幸的根源。《失乐园》从横向和纵向两个维度,对人类被驱逐出伊甸园这一事件做浪漫阐述,呈献后世一个诗意的由天堂、尘世、混沌和地狱组成宇宙。上帝、他的儿子以及他的天使为一方,撒旦和属于他的精灵部队为另一方。当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齐备的时候,空间的叙事性便突显出来。这部史诗从伦理的、道德的、政治的和宗教的角度启发了建筑师和导演广泛的思考和创作灵感。
威廉·亚历山大·麦克朗的《失乐园的建筑学》吹响了建筑设计师关注史诗空间的文学号角,他的研究对论述史诗的场景空间做出了巨大贡献。《失乐园》在时间线上讲述了撒旦为复仇寻至伊甸园,引诱亚当与夏娃偷吃禁果。最终,撒旦及其同伙遭谴全变成了蛇,亚当与夏娃被逐出了伊甸园。在空间线上,《失乐园》以虚构的视角为我们描绘了更具普遍意义的空间场景,以包容的姿态叙述了场所的意义,包括心理的、社会的、环境的以及宗教的意义。从邪灵盘踞的喧嚣殿、神祗居住的天堂,到亚当夏娃的伊甸园都做了创造性思考,史诗通篇表达了对故事场景的无比尊重。
八大艺术当中,除了文学具有场景空间属性,音乐和舞蹈是通过旋律和动作勾勒场景空间,而绘画、雕塑和建筑则是通过“点、线、面”在二维或三维层面上直接呈现自然或者从自然抽象出来的美学规则,因此更具象征性或形式美,只是建筑兼具实用性。同其他艺术门类相比,电影是最新的艺术形式。诞生于19世纪末的电影,几乎与现代艺术同步成长。从20世纪初开始,电影与文学、音乐、绘画和建筑发生各种“暧昧”的关联。关于相互关系的探讨,在整个世纪从未间断,并在上个世纪末达到高潮。原因很简单:电影既是一门新兴艺术,更是一种综合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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