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再见博彦,才惊觉原来彼此已经十年没见了,原以为会风轻云淡,却不想还是有一种淡淡的眩晕感。
曾经有一段时间,晓寒非常享受这种微微的眩晕,那会让她清晰的回忆起与博彦在一起时的感觉。
夜深人静时,倚靠在床边,望着万家灯火,她会喝一点酒,待到微醺,她会忍不住流泪,又忍不住微笑,就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别过。
晓寒趁博彦正与同学们说话,赶紧转身回到厨房。她设想过无数次与博彦相见的场面,该和博彦说些什么呢,然而今天见了,她下意识的反应还是逃避。
到底是意难平啊,连一句好久不见都说不出来,晓寒苦笑。
慧月窜进厨房,“晓寒啊,菜都上齐了,该入座了,赶紧进屋。”晓寒跟着慧月进屋,本想刻意避开博彦的桌子,奈何另一桌早已坐满了。
晓寒用眼神谴责慧月不早点留座位,慧月递给晓寒一个无辜的眼神。待到入座,晓寒抬头,看见博彦望向她的目光,专注而又淡然。
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已经放下了。晓寒这样想,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微微点头致意。
原以为自己会流泪的,却并没有,只是想笑,内心的喜悦好像有一颗烟花“啪”的一下绽放,正好有人讲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晓寒跟着笑的开怀,笑着笑着,就红了眼圈。
散会时已经是入夜了,在同学的力劝下,晓寒也喝了几杯酒,谢绝了同学顺路送她的好意,摇摇晃晃地走到大街上打车。
晓寒看看手表,快到十点了,上学时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下晚自习。那时回家要走一条长长的巷路,又没有路灯,晓寒一般会随身携带一只手电。
微弱的光照亮回家的路,晓寒在前边慢腾腾地走,博彦在后边几米远慢慢的跟着,待到看见晓寒进了家门,博彦才会转身去走回家的路。晓寒只要回头就能看见博彦,那条黑黑的路,也不让人心慌了。
夜凉如水,在这里打车并不容易,要走到大路上才能看见出租车。晓寒突然有点不着急回家了,沿着路慢慢地走,借着淡淡的酒意,晓寒觉得,现在的场景,就好像当年一样。不知道现在回头,还能不能看见博彦不远不近的身影。
终于她忍不住回过头去,昏黄的路灯下,只有她自己,风卷着树叶渐行渐远。看着自己的影子,她终于泪流满面。
在刚刚的酒桌上,他们除了礼貌性地碰了碰杯,并没有交流的机会,更没有留下双方的联系方式。她悲哀地想:也许有些人的相遇,终究是为了错过。
其实博彦并没有走远,他原本想直接离开的,可是看见晓寒有些微微摇晃的身影,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喝多了。
他远远跟在她身后,并不想让她发现。他看见她回头,看见她流泪,他心里也挺难受。
但是又有一些释然,纵然错过,终究是爱过。
只要爱过,我们就都不曾辜负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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