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中国横行,使其民不聊生,造成常家家族稍兴即衰)
时间一分一秒组成岁月,也在营救着人类万物的兴衰和生死!
常家家族的祖先也随着万物的繁衍生息由千里之遥一路乞讨为生,迁徙到山东鲁西南定居,全凭省吃俭用,渐渐富余积金买了些土地。
到了常尚文这一代,因为日本侵略者在中国横行霸道,使的中国人活的民不聊生,致使才有了二鬼子处处豺狼挡道,造成常家家族稍兴即衰!
随着土地改革轰轰烈烈的展开,到基本结束,素芬腹内的小生命不久即将降临人世。
由于常家没了寸土片瓦,再加上国彬国忠的到来,素芬和两个小叔子国彬国忠依然住在牛大娘家里。
还有住在亲戚家里忧郁成疾的婆婆赵氏,素芬不得不常常瞒着牛大娘挺着笨重的身子,舍着年轻女子所具有的颜面,到附近的村子里去“赶门”,特别是哪家有了红白喜事的时候,素芬一定会带上哑巴弟弟国彬去等候在忙人繁乱的大门旁,双手端着一个大大的水瓢,请求忙人施舍一些众人吃剩的杂菜汤。
当她面带羞色和感激端回一瓢杂菜和几个剩馒头的时候,痛苦的泪水也就不能抑制地流了出来……
当她想起有病的婆婆和远远地跑去迎接她的八岁的小叔子高兴的喊着:“嫂嫂,我要吃“宴席”,你要回来了吗?便会破涕为笑,之后还是涕笑皆非得难过上一会儿。
她也经常去娘家要吃的,来维持常家那个支离破碎家中几个人的生命。
(牲畜猪圈成家园,遮风挡雨及温暖)
丰收的秋季到了,为了补偿牛大娘的恩德,素芬执意要去地里给帮忙收谷子,一天,她刚把两捆谷子挑到大娘的场里,田达啦的弟弟田达雅跑来,满脸阴沉沉的喝斥道:“国贞家的,上边有人叫你!让你赶紧到工作组办公室去一下!”
满脸是汗的她,脸也没顾上洗一把,就来到工作组办公室,见只有王小二和田达啦兄弟几个,随口问道:“上边的人呢?”
“你想找上边的哪个人?找上边的人干什么?你还想告发我吗?”王小二恶狗抢屎一样的斥质素芬道。
“不是我找上边的人,是田达雅说上边的人找我!……”素芬也没好生气的说。
“我就是你上边的人!是我要找你!”王小二霸气十足打断了素芬的话,然后,又以缓和的语气,“让你来是有事情的,首先,我为上次对你做出的不礼貌的举动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打了你,请你原谅!”接着,王小二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说,“即使领导不批评我,让我给你……我也知道错了!”
素芬已明白了他道歉的原因……
“不过,”王接着说,“为了工作,也许再以后的日子里,很可能还会做出对你甚至对你们全家人不礼貌的举动,没办法,我就这个脾气,事过就后悔,我也不想这样。”
王边说着,阴险的似笑非笑,眼珠子一滚,“另外通知你,你家公公尚文和你男人国贞在天津饭店被政府追查小组给逮住了,现在你公公还在县审查局受审——他可是咱这一带的要犯!至于国贞被关在哪里,我们还不太清楚,据说,他们两个若交代不好,必死无疑!”
……
一阵沉默之后,王狞笑着又说,“过几天,我们给你求个情,让你们见见面,这也算是对你公公的补偿吧!”
素芬听后,那知道是真是假,心跳加快,两腿发软,一下瘫软在座位上,心想:
“上级领导不是说没干过坏事的人,就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吗?现在怎么变了?……再说了,他们不是早已回来了吗?……又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
“怎么,你还有怕的时候?你当着上边领导的面,胆量不是挺大的吗?”
王小二挑逗的目光,死盯着素芬她那神色未定的脸,故意耍弄她说。
镇静后的素芬,从座位上站起来,便踉踉跄跄走了出去。随之,她身后就发出了嗤嗤的嘲笑声……
紧接着,又是田达啦的叫喊声:“啊你,啊你回来!啊让你走了吗?我们的话,啊还,啊还没完呢!啊你不听,啊后果自负!”
精神颓丧的素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坐下。
“啊听说你婆婆及你婶子们,啊你,啊你在外,啊混,啊混不下去了,啊都回来了,啊又躲在了禁花她娘家去了!啊你可以告诉她们,啊根,啊根据上级精神,啊也根据我们村的情况,啊我们,我们现在决定啊把,啊把你们原来的牲口棚,啊还给你们,啊我们,啊派几个人,啊替你们整修一下,啊你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田达啦说话结结巴巴,得意的心情全写在那个笑的扭曲的脸上。
“政府领导不是说把我们原来的房子拨给我们一部分吗?那个牲口大棚是人住的地方吗?这个,……等我公公他们都回来再说吧,我一个人作不了主……”素芬的话吞吞吐吐仿佛还没有说完,
“吆喝,你口气不小啊!”田达雅也听不顺了,“我说国贞媳妇,是什么时候了,你以为你公公还是民国时期的镇长吗?你太不识时务了,我的大少奶奶!说句实话,要不是从前我们家有恩于他,我现在都有资格送他上西天,只是打个比方。”田达雅边说边在空中打着习惯性的手势。
“啊达,啊达雅,啊你说,啊你说什么呢啊你?啊你别乱说话!”田达啦憋着红红的脸制止着达雅。
此时,一旁的达侠说话了,,“村干部根本没有打算也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一声。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更何况村里还要出劳力为你们整修!别不识抬举呃!”
“好了,捡主要的说!”王小二显示道,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
“至于上级领导说把你们原来的院子拨给你们一部分的说法是不现实的,因为你们走后不久,村里就已经安排住进了人,人家正住的温馨的家,再把人家往哪里赶呢?谁家愿意啊!
就拿你们常家大家族的常家大院来说,除了用来做学校,商店,卫生室,仓库是上级安排的以外,其他的每一个地方,我们不也安排住进了人吗?换作是你,你愿意搬吗?这个要怪还得怪你的公公常尚文啊!是不是?……”
“是啊,王小二言之有理。”素芬心里想着,默默不语。又听王再继续,“我的大少奶奶,今天,甭管给你们的是馿圈,还是牛棚,猪圈也罢,修理一下只要能住,你就知足吧!”
“算了,用不着给她费口舌!她算老几?反正我们已经向政府请示过,其实,政府算什么?什么是政府?天皇老子也要依着我们,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你懂不懂?”达侠的话音未落,
“啊达,啊达侠,啊你别打岔,好不好?啊现在小日本都跑了!不能再称天皇为老子了,啊自己不明白,啊还,啊还瞎说!”田达啦费了好大的劲制止住了弟弟达侠的话,
然后,面向素芬又心平气静的说“啊刚,啊刚才给你,啊开了个玩笑,啊其实你公公和你男人,啊究竟在哪里,啊我们也不知道。
啊只知道,啊从外地追回来了。啊上级通知我们,啊下午过去骇实一下他们的口供是否吻合。”田达啦心平气静时,说话并不很打结。
“看来,他们的命运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啊田,啊田达侠同志!……”达啦再次对他弟弟的干扰不满。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通讯员,递过了一张没有信封的信,是让王,田立刻赶赴镇政府……
一个星期之后,常尚文的家圈全住进了由牲口家畜的场所整修而成的新家园。
——用高粱桔杆织的薄子,加泥巴做成的墙壁,用丘岭上的黄草搭制而成的房盖。
她们本人觉得,这个虽然仅有三面简陋的令人寒酸的野草组成的没有院门,更没有形象的小院子。却让她们深感温馨!毕竟那个飘荡了快一年历经风雨的心,有了一个安稳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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