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合理化,在事情发生后进行解释是左脑的事情。
一系列对裂脑病人进行的著名实验为我们提供了充分的关于解释行为自发性的物理学(不是生物学)证据。我们体内似乎有一个负责解释的器官。
裂脑病人的左脑与右脑之间是没有联系的,这使信息无法在两个脑半球之间共享。这类病人对研究者来说是宝贵、稀少而无价的。实际上,一个裂脑病人相当于两个不同的人,你可以同他们分别谈话;两个人之间的差别使你能够分辨两个脑半球分别专门负责什么。这种分裂通常是为了治愈更为严重的疾病所做手术的结果,比如严重的癫痫病;
那么,假设你诱使这样一个病人从事某种行为,比如抬起手指、笑或者抓住一个铁铲,来观察他如何为他的行为找一个原因(而实际上你知道根本没有原因,是你诱使他做的)。如果你要右脑做这个动作,它现在与左脑是分离的,然后问左脑为什么这样做,病人一定会提供某种解释:“我手指着天花板是为了……”“我在墙上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或者,假如你问的是我,我会提供我的常用答案——“因为我来自黎巴嫩北部信奉希腊东正教的阿米昂村”,如此等等。
现在,如果你反过来,让一个习惯用右手的人的左脑做一个动作,再问右脑原因,他会干脆告诉你:“不知道。”注意,左脑通常掌管语言和演绎。我要警告那些对“科学”很有兴趣的读者不要试着去想神经中枢图,我只是想指出这种努力寻找因果关系的习惯的生物学基础,而不是它的精确位置。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种“右脑/左脑”的分割以及随之而来的对性格的一般化分析。实际上,左脑掌管语言的观点不一定准确,左脑更有可能是掌管模式辨认的区域,它可能只是因为语言有一种模式辨认的特性而掌管语言。左右脑的区别还在于右脑掌管新奇感,它倾向于看到系列事实(具体事实,或者说看到树),而左脑看到模式,看到格式塔(一般事物,或者说看到森林)。
左脑负责简化,看到规律。作为灵长类中的人类,我们十分渴求规律,因为我们需要把事物简化,好让它们进入我们的头脑,或者说我们可以将它们挤进自己的头脑。信息越具有随机性,事物就越复杂,因而越难以概括。你越概括,让事物越有条理,随机性就越低。因此,正是我们的简化行为使我们以为世界的随机性比实际上小。
而黑天鹅现象是我们不去简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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