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九十四上回,题目是宴海棠贾母赏花妖。说是怡红院的几株枯死的海棠树,竟然在一个冬月里枯而复荣,重新抽芽吐艳。园中上下人等,皆诧异。贾赦以为不详急命人砍斫罢了却被贾母严词制止,贾政只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要知道在那个社会里,人心很容易相信凡事有果必有因,与其说那个时代的他们蒙昧,不如说他们心中有把尺,时刻丈量着人们的言辞举动以及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贾母虽然也觉得蹊跷似乎看出这定有什么应在其中,却也强打精神,极力圆场。
当然了,我们知道红楼梦的总体格调,是个大悲剧。这样的描述就是为奠定这个格调。说明什么?是不是可以说,有异相或怪异的征兆显示出来,总要发生了什么呢?人们不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溪云初起日沉阁。是这样吗?我信,但如果我说,有时候,这或许只是一个假象或者说诱人心慌的现象,如果你不能深刻的认识到内在的实质,那么那些所谓的见微知著,又作何解释呢?
那句话说的真好,我们可以不相信神,但不可以不相信神圣!当然我觉得这绝非题外话。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这是相对的。诚心诚意的在心里树立一种神圣的意念,心中亮堂,六贼无踪。
这趟回家,却遇见一件不是怪事的怪事。村前村后、路东路西,边边角角到处都飘着如雪花一般扑面而来的杨絮。那些杨树(钻天杨)是十来年前种下的,如今大都是挺拔矗立、高耸入云。这个季侯正当杨树的花期,花絮纷纷扬扬、满弥天际,是再寻常不过。如此景观,往年实属少见。所谓物极必反真不假,到处都飘扬着杨絮,就只剩烦恼了,何来起先的好奇和兴奋呢。懵懂的孩童只会觉得有趣,有如下雪一样。其实自下车的一刻起,就亲眼目睹那些杨絮,或纷扬如雪,或淡如轻烟,或素如梨花…
到这,似乎还未入正题。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会功夫,这些杨絮,就落的满身都是。一不小心,极容易被吸入呼吸道。极其容易引起呼吸道感染以及其他一些不大不小病症。体虚过敏和羸弱者,那真是叫苦不迭。于是在心里不禁纳罕,先些年,也没这么多杨絮漫天飘摇。也就是新近两年,实在是反常。事情的症结在于,这两年是怪事桩桩,接二连三。一连几个人都得了癌症之类的不治之症。遗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纵观”近二十年的近况,却从未听说。水土污染?村子周遭一没工厂,二无垃圾场。从何说起呢?如来想来,着实令人费解。越想越糊涂。
现在,“谣言”出来了。终久还是不知道谁是谣言的始作俑者。但是可以理解,朴素厚道的村民,一方面囿于见识,轻易跟风,另一方面对此也无从解释。老人们都说是这种树的花絮惹的祸,十年内从来没发生过这些让人诚惶诚恐的事情,那是因为这些树还处于幼苗和成长期,现在全都长成棵棵大树。枝繁叶茂,杨絮骤增。陡然间,避之不及,变得不适应,哪怕是芥豆之微的小病症,此刻似乎也较劲似的演变为多症并发、甚至是顽疾。种种猜想,不一而足。一时间,有些甚嚣尘上的感觉。当然,在这,我也只是提出一个毫无论证的主观的小猜想,如此而已。
村子里有许多人主张砍去这些“怪”树,殊不知,这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种植着这种钻天杨。果真如此,真不敢想象光秃秃的村野会是个什么样子。不可行。总之,大部分人心里都烙上了浓重的阴影。
家乡勤劳朴实的人民,世世代代都耕耘在这一方天地之间。他们或许真的是身无长物,能有的也只是诸如勤俭、朴素、勤劳、勇敢之类的美德了。他们拼的是血汗,和黄土地亲昵着,像倔犟的老黄牛一样,不知疲倦,无休无止。乐天知命,故不忧。
这是什么征兆?但愿没什么征兆。不详?这样阴魂不散的字眼实在不该在这些世代耕耘、古道热肠的人心里烙上伤痕。这也合该只是一场杞人忧天的闹剧。尽管幸运之神不会一一降临。但幸福的种子早已被他们在春天里早早撒下播种了。如果这年头种因得果这话还足以成立的话,那么他们用勤劳的汗水所播种下的幸福的种子,此刻是不是理应该加倍丰收呢。他们又何罪之有呢?
“庄严国土,利乐有情!”这里原本就很宁静,但愿以后也不会有阴霾。发阿縟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唪经祈佑,愿乡人福慧具足!为乡人在心中默默祈祷!
话到这。当然,我们应该没什么疑问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杨絮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导致上文所说的那些耸人听闻的病症。蒙昧,迂腐,真是一种害人的东西,我觉得,较之那些真正的重症,似乎它来的更加可怕,因为它是无形的,深深的根植于你的意识河流中,犹如水草一样,难以除尽。
村头的溪水依然在没昼没夜的流着。而人们呢?一如既往质朴、勤劳、勇敢…容各种传统美德于一身。愿春风赶走蒙昧,无知,迂腐…
谁也不要指望别人拯救他自己,除了他自己。只要他自己才能自我救赎。他的精神是高贵无暇的。相信,他的智慧相应的一定会得以彰显。所谓,“智者不必仁,而仁者则必智。”此话不假!
飞絮如雪铺天盖地,征兆不详避之不迭。这是对整个故事内容的最单纯的概括。透过这件事,我已经细细进行了总结。事情虽然很简单,甚至浅显但是其中的寓意却很多。能说的,我都和盘托出了。结尾,不再赘叙。
祝福乡人,祝福所有周边的人,以及那些远在天边不曾谋面的人。记得保持心与智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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