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一
摄/一一
故乡位于晋北,大同灵丘县。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我感觉我一点都不了解它,现在甚至有点排斥它。每次寒暑假回家,皮肤状态都会变得特别不好,会冒出很多痘痘,去学校后,才慢慢散去。
回家很舒服,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不如在学校好。以前读过一篇英文,说无论男人女人,大人孩子,在家里的压力比在工作和学校的压力大。我觉得很有道理。
故乡包括荒芜的冬天,短暂的夏天,几乎没有什么春天和秋天。记忆里的冬天的是凌冽的寒风,清冷的空气,漫天的大雪和万里无云的蓝天。记忆里的夏天是凉爽的夜风,耳机里的音乐和床上摊开的小说。
而对于春天的记忆便是,如果你感受到了春意,那证明夏天就快到了。秋天的记忆按理说应该是落叶什么的,但我苦苦思索,记忆为零。
记忆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们所共同经历的,你也许记忆深刻,而我却没有丝毫印象。和我妹最近聊天,发现在家里让她记忆深刻的都是从小到大我对她对她的种种“恶行”,然而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我们记忆深刻的事往往是触及我们心灵的。今天分享一下藏在我记忆深处的那些小美好。小学时,我忘记了是干什么,好像是去办公室交作业,那会学校只有一栋楼,老师的办公室是对面的平房。
那个时候估计应该是晚春了,走在路上,然后突然一阵风吹过来,特别软、特别暖,将我包围,不像是早春时的那种大黄风,卷着沙粒,向你猛击,让人厌恶。那种柔和,永远留在了我的心底。
现在想来,故乡的自然环境还是比较恶劣的,一点都不温和可亲。大风、大雪、大雨,几乎一切自然现象都很猛烈彻底,“微风细雨”这样的现象,真的是少之又少。
初中,让我记忆比较深刻的是夏雨之后的一个场景,应该是初一,那会没有晚自习,作为一个跑校生,放学响铃后,我没有离校,而是跑去了操场。
被雨水冲刷后的世界,显得特别洁净澄澈。地上有一汪一汪的水,水滩可以映出天空的样子,左边的天空还有彩霞,操场两边是挺拔高大的杨树,树叶反射着银光,并随微风浮动。
我还记得,当时有个骑自行车的同学向我喊“怎么还不回家”,我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了。
初中那会,我们刚搬家不久。新家属于刚开发的地区,以前都是田野。那会除了新建的房子,田野基本都还在,道路也没有建好。刚下完雪,我推着自行车,忘记去哪,总之半路被路边的风景吸引,然后把车推到了田野里。
雪后田野一片寂静,远处的山可能是雪后天气放晴的缘故,似乎与我的距离特别近。平时遥远的山,似乎再走上一段路程便可抵达,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山是青色的,山顶覆盖着白色的雪。我对那座山凝视了很久,虽然脑海中的画面已经不如初见时那般清晰,但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却永远留在了心里。
环顾四周,田野远处有一颗老树,孤零零的立于田野之上,我也不记得那些矮矮的庄稼是什么了,总之,它们把那棵树映衬的更加孤高。
高中的生活就比较单调了,高一高二都会组织集体跑步,高三因为课业紧张便取消了,但我自己仍然坚持去操场跑步,记忆比较深的有两次,一次是雪中跑,一次是雨中跑。
雪中跑那次是上午第二节下课后。走到操场门口,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的大雪,晃的有点睁不开眼睛。跑道上已经被踩踏实了,具体的跑步环节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清冷的空气,因为雪的缘故而变得格外清新舒畅。
雨中跑是在夏天。因为是阴雨天,我忘记了是上午还是下午。那天是毛毛细雨,很温和舒适的那种,操场上跑步的就我一个人,在主席台上意外的遇到了我的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一个是山东人,一个是东北人,他两关系一直亲密,是很好的好朋友,他们坐在主席台下面,似乎在谈着什么事。
微雨中跑步的感觉,真的是很舒爽,空气也特别清新。还有雨后泥土的香味,一阵一阵的钻进鼻子里,留在记忆中。后来两个老师待了一会就离开了。操场上没人的时候,我伸开双臂拥抱着大自然的赐予,内心暗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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