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四十四 紧急战备

【战地日记】四十四 紧急战备

东海前线乌云密布  海峡两岸战火又燃

1962/3/15  阴  福州

3月15日星期四。福州军区空军政委李世安在司令部小礼堂传达国务院命令：福州军区副司令员兼福州军区空军司令员聂凤智调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陈华堂调任福州军区空军司令员。此令，周恩来。

聂司令员就要离开福州军区空军，回到南京军区空军，我们将迎来陈华堂司令员。其实陈华堂司令员我们也是非常熟悉的；老红军，湖北人，为人非常诚恳谦和；曾是31军第一任政委，解放初期在上海担任防空部队司令员。我们都盼望着新司令员早日来到福州军区空军主持工作。

但是我们这些跟随聂司令员南征北战的原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的人员，都非常舍不得老司令员的离开。

国务院的调令下达后，聂凤智司令员与李世安政委关于跟随聂司令员入闽作战的原南京空军司令部指挥人员去留问题展开了讨论。

聂司令员提出：这一批指挥人员，跟随我北上参加抗美援朝，东进登陆一江山岛，南下入闽作战，出生入死，劳苦功高。来福建之前，他们都希望仗打完了，我能够带他们回南京空军。

聂司令员：这些指挥人员，从处长到参谋，都是参加革命多年的老同志。调入空军后，为了作战需要，这些年一直没有调整过职务。例如气象处长翟文选，是华东空军最早的作战处长，因为要成立气象处，派他去气象学校学习，回来担任气象处长，十几年了，任劳任怨，勤勤恳恳。气象处的徐杰科长，一江山岛战役为我军登陆作战的气象保障做出来巨大贡献，张爱萍副总参谋长一直想调他去国防工办，但是我们受命紧急入闽作战，他又毫无怨言的跟随我们进军福建。还有很多参谋人员也一样，为我们空军的建设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

我当年接受入闽作战的命令后，原计划是由杭州的空5军和福州的空1军的指挥人员组成晋江指挥所。但是我考虑到这次入闽是去打仗，需要一批非常有经验的指挥人员，所以把原来跟随我南征北战的那套指挥班子也一起带到福建，当时是许诺还会带他们回南京的。

另外我来福建，基本把南京军区空军参加过抗美援朝和一江山岛的指挥人员，一锅端的全带来了，南京也需要这些人才。

李世安政委问：你准备带哪些人先回去？

聂司令员：我是考虑在不影响福州军区空军正常工作的前提下，选调一批指挥人员回南京，具体人选还没确定。有一点我先声明，我绝不是搞山头主义，我纯粹是考虑南京军区空军也需要一批经历过入闽作战锻炼的指挥人员，充实到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

李世安政委提出：目前台海局势又开始紧张，蒋介石叫嚣要反攻大陆，我们福州军区空军地处福建前线，面对台澎金马，责任重大，随时准备打仗。你一走，我这个政委顿时感到压力非常大，所以希望你顾全大局，让这批人留在福州空军，因为我们是要准备打仗的。

李世安政委：我知道这批人都是指挥作战的人才，当初你带着这批人入闽作战，台湾的老蒋马上就说：南京的聂凤智带着他那套参加过韩战的指挥班子来福建了，要求他的那帮部下要谨慎对敌。所以这套指挥班子还是具有威慑力的，只要这套指挥班子还在，老蒋就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需要这批人镇守福建前线，尤其是作战处长和指挥所长这两个位置不能动，因为关系到打仗这个头等大事。

聂司令员考虑到当前的形势确实紧张，战争随时会打响。考虑再三，决定同意李政委的意见，把自己从南京带来的那套指挥班子留给陈华堂司令员和李世安政委，留在福州空军。我们是军人，一切服从组织安排，一切为了打仗，为了打赢战争。

李世安政委：我早就知道你聂司令员是一个非常重战友感情的领导，所以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你出生入死；你放心，这些人我们也会重视和培养他们的。

聂司令员最后向李政委建议：福州军区空军自成立以来，一直忙于作战，忽视了后勤建设，例如医院，我们居然没有一所医院。

聂司令员：其实我在福州军区党委会议上也提出过这个问题，请福州军区移交3-4所医院，当时主管后勤的龙飞虎说，你想要哪个医院只管提。

我让后勤部卢部长写了一份报告给福州军区后勤，希望要福州的93医院和漳州94医院，另外在闽西的永安及江西南昌各设一所医院。

李政委问：那后来进展如何呢？

后来福州军区后勤提出福州可以移交172医院。记得当时福州军区后勤部朱直光副部长与卫生部长林育生陪同我们后勤的罗丰政委与卫生处长一起去172医院看过，感觉位置不方便，就暂时放弃了。结果一拖就是几年。我希望你们要把这件事列入党委议事日程。

【战地日记】四十四 紧急战备

1962/3/24  阴  福州

今天聂凤智司令员在司令部小礼堂，对福州空军司、政、后、工程、雷达、高指各部二级部长以上人员做报告。陈华堂司令员已经到任。

聂司令员：当前形势非常复杂，首先从国际形势来讲，印度从今年2月开始在我边界蠢蠢欲动，派军队从中印边界东段和西段侵入我国境内。西藏军区、成都军区、兰州军区都已进入一级战备；中苏关系也出现裂痕，苏联从我国撤走了专家，给我国的国防工业造成巨大损失；加上这几年自然灾害，我国经济出现了困难。

台湾国民党认为现在是个机会，开始为反攻大陆做准备。61年12月25日，蒋介石在会议上宣称，“1962年是反攻复国成败的决定年。” 美国总统肯尼迪认为“中国成为核国家有日益增大的可能性”，为此，美国也有条件的支持蒋利用大陆经济困难反攻大陆。在此背景下，台湾成立了以蒋介石、陈诚为首的“反攻行动委员会”最高5人小组，负责制定反攻大陆的具体计划。这个月，台湾国防部向全台湾下达了“征兵动员令”，提前进行下一个年度的现役征集，以补充作战部队的兵员。

我们福州军区空军地处福建前线，一旦敌人来犯，我们将首当其冲。我们一定要做好一切战争准备工作，准备战争下一分钟就打响，真正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我们空军一定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

我们现在的条件比起当年刚入闽，在晋江指挥所时好了许多，但是我希望我们福州空军全体指战员，要发挥当年我空军入闽时的三个精神：吃苦耐劳不怕牺牲的大无畏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认真仔细一丝不苟的负责任的工作精神；互相配合主动承担责任的全局精神。我们一定要贯彻落实各项规章制度，严格执行条令条例；完善与理顺机关与部队，飞行与保障，训练与作战之间的关系。

我要求福州空军全体指战员，一定要团结在以陈华堂司令员和李世安政治委员为首的集体领导周围，再接再厉，努力奋斗，争取更大的胜利。

全体与会同志站起来鼓掌，向自己尊敬的老司令员致以崇高的敬意。

晚上，在司令部小灶，聂司令员宴请跟随自己从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入闽作战的主要人员。席间，聂司令员端起酒杯：在座的大部分同志都跟随我北上参加抗美援朝，东进参加一江山岛登陆战役，这次又跟随我南下入闽作战。你们经历了与强大的美国空军的较量，以及参与了与国民党空军争夺制空权的作战指挥，你们有着十分丰富的作战经验和高超的指挥造诣。你们那么多年来，由于作战任务重，大家的职务都没有调整过，但是你们一直任劳任怨，努力工作。我本来答应要带你们回南京的，但是福州军区空军战备任务十分繁重。福州军区空军新的领导班子也需要你们，请你们一定要配合好新的领导，完成新领导赋予的一切任务。为此，我先敬你们一杯。

王志增副参谋长站起来：我代表从南京军区空军机关调到福州军区空军的全体同志，向老首长敬一杯。也请老司令员放心，我们一定安心扎根在福建，团结在新的福州空军领导班子周围，努力工作，绝不辜负老首长的期望。

大家都站起来向聂凤智司令员敬酒。

酒很醇，情很浓，夜很深……

有人填了一首词【江城子 · 北战南征】：

十年拼杀在战场，不思量，自难忘。北战南征，蓝天铸辉煌。

抗美援朝缚黑鹰，制空权，米格廊。

一江山岛三军壮，炸海狼，号嘹亮。

罗裳山上，帷幄军机帐。

海峡夜空东南望，月如钩，星如霜。

【战地日记】四十四 紧急战备

1962/6/16  晴  福州

福建前线的形势越来越紧张。

5月20日美军驻台第13航空特遣队司令桑博恩公开宣称“只要美国政府下令，他的部队能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轰炸中国大陆。”

5月29日毛主席召见总参谋长罗瑞卿，听取有关东南沿海敌情动态报告。

5月31日总参谋部向全军军以上单位下达了敌情通报，内容是关于国民党军准备反攻大陆的情报通报。总参谋部要求福州军区、南京军区、广州军区加强战备，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国民党政权逃到台湾后，经历了十余年的建设，加上获得了美国的军事和经济上的援助，政权得到了稳固。国际上中苏关系出现裂痕；印度在中印边界又闹事；中国大陆这几年遭受自然灾害，经济困难。于是蒋介石妄图反攻光复大陆。为此台湾制定了“中兴计划”和“国光计划”，台陆军设立陆光作业室，空军设立擎天作业室，海军设立光明作业室。把反攻大陆作战分为：敌前登陆；敌前突击；敌后特战；应援作战；乘机反攻等步骤。

我爱人告诉我，根据情报，我大哥从战史资料室调入台空军擎天作业室，负责制订反攻大陆的空军作战计划。

台湾国民党军队准备了3个军10个师，总计15-20万人的野战兵团。计划以金门为跳板，以一部对我东山岛实施侧击，吸引91师主力于东山与赤湖一线；其主力登陆兵团从基隆乘船航渡，在金门之火力掩护下，在深沪湾南侧登陆，沿金井、安海、水头、石井、灌口、分割包围厦门的93师；之后2梯队向漳州方向突击，割裂同安的92师和漳州的91师的防御态势，分而歼之；预备队进至龙岩地区，在大陆建立闽南、闽西、赣南、粤北之根据地，为下一步的作战行动提供支撑点。

一时之间，台湾海峡阴云密布。

中央军委决定组成3个兵团：许世友兵团负责浙东南以北防御；韩先楚兵团负责福建地区防御；黄永胜兵团负责粤东北地区防御。

6月3日开始，我军各战略值班师开始向福建前线进军。

陆军第1军1师从河南安阳出发，进至漳州西南的南靖，作为31军预备队，受31军指挥；

陆军第39军116师从辽宁大石桥出发，作为福州军区预备队，部署在龙岩地区；

陆军第60军179师从安徽山界出发，进至福州市郊区，直接受福州军区指挥；

陆军第63军189师从石家庄出发，进入闽西，作为福州军区预备队，受军区直接指挥；

陆军第26军76师从山东出发，进至古田，受闽北指挥部指挥；

陆军第27军79师从江苏开进至浙东南沿海驻防；

陆军第42军124师从广东罗浮山出发，进至福建漳浦、云霄、诏安。担任赤湖至大埕湾一线防御。

铁道兵2、3、6师进至江西鹰潭和福建南平，负责保障鹰潭至厦门，南平至福州的铁路安全通车和抢修任务。

舟桥83、84团进至南平和福州，负责福州军区战略预备队战役展开的舟桥保障。

福州军区31军与广州军区41军的战斗分界线从诏安的2.3米礁，收缩至漳州石棉岭，负责深沪湾以南至漳浦以北之防御，防御纵深至华安、南靖一线；

28军负责南安、惠安、仙游、莆田、福清、长乐及福州地区的防御，防御纵深至南平；

连江以北至宁德地区成立闽北指挥部，负责以上地区的防御。

福州军区计划采取诱敌深入的战略，布下口袋，把敌人放进来，然后采取分割包围，歼灭敌主力于漳州地区。军区指挥部计划搬迁至南平。

空军集中了15个航空兵师，30个飞行团，各型飞机800余架，分散配置在一二三线机场。3个高炮师和1个地空导弹营配置在各地二三线机场。

海军东海舰队迅速调集舰艇进驻宁德飞鸾基地。

周恩来总理要求所有进驻福建的部队全部公开番号，装备掀开伪装，白天行军以制造声势。

6月3日福建省委第一书记兼福州军区第一政委叶飞代表福州军区和省委、省政府宣布：根据中共中央关于粉碎台湾国民党军窜犯东南沿海企图的指示。全省军队自当日起投入紧急战备。

6月15-16日，福建省委第一书记叶飞对省委、省政府，以及省直属机关，做紧急战备动员报告，会议明确当前全省应以战备为中心，支援前线第一，生产第一。省委常委、副省长梁灵光负责支前工作。省委书记江一真对全省省直机关随省政府后撤至南平做了计划安排。

会议结束后梁副省长来到我们卫生厅，梁灵光以前是29军参谋长，也是我的直接老领导。他到卫生厅后，与左英厅长，尚书翰副厅长一起部署医疗队支前的准备工作。

梁灵光副省长：在座的许多同志都是原来10兵团的转业干部，都是经历过战争考验的老同志，现在我们的老冤家又要来了，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你们卫生部门，是我们全省支前的最重要组成部分，我希望你们要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

尚书翰副厅长向梁副省长汇报：我们全省卫生医疗系统决心配合省委、省政府的决定，努力做好战备支前工作。具体方案是：1，在6月底之前组成以省立医院和省协和医院为骨干的，以各地市和县医院为主的分级支前医疗队伍；2，每个县以上医院增设100张床位，平时为入闽作战部队提供临时医疗救助，战时移交当地驻军，受军队统一领导；3，卫生厅本部随军区和省政府一同迁往南平。

接着卫生厅各下属公司做汇报。

我主要负责医药工作，我向梁副省长汇报，我们准备分三步做好医药的支前工作：第一，统计全省各医药直属库和二级站仓库的存药数量，以及各地市县药品仓库库存情况，根据战争需求，实施有效调配；第二，紧急调配抗生素、绷带、血浆和手术室常用医疗器械等，在沿海一线战区：莆田、南安、同安、漳州，设立药品供应站，在龙岩设立药品储运站，一旦开战，这些药品供（储）运站立即转为军用，受当地驻军指挥；第三，为省立医院、省协和医院等省直属医院医疗队紧急提供各类常用药品和器械，授权各二级站为各地市县医院医疗队提供药品保障。

梁副省长听完卫生厅下属各公司的汇报之后：你们考虑的非常仔细周到，不愧是老10兵团出来的人，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你们表示感谢。下一步的关键是狠抓落实。记住我的一句话：“只有我们准备的充分，敌人才不敢来。”

梁副省长出门上车前，转身对我说道：龚参谋，你从29军选调到华东空军，参加了抗美援朝，一江山岛和入闽作战各个战役，我们29军的人都为你感到骄傲。现在你转业，又回到了福建，希望你为人民再立新功。

我向我们的29军老参谋长敬了一个军礼。

老首长也还了一个军礼。

【战地日记】四十四 紧急战备

1962/8/12  晴福州

由于福建前线进入紧急战备，全军各值班部队陆续进入福建。战争大有明天就打响的迹象。福州军区空军党委做出重要决定：所有的家属全部疏散，离开福建前线。

福州军区空军的留守处设在江西的贵溪、鹰潭和福建光泽，那里交通比较方便。整个军区空军司、政、后、工程、雷达、高炮各部门的随军家属大部都去了留守处。

5月26日茶园山小学就停课了。5月28日福州空军机关干部家属大部在洪山桥乘坐轮船逆水而上，沿着闽江到达南平，之后乘坐火车抵达江西贵溪、鹰潭和福建光泽留守处。

我与爱人商量后，决定安排李妈带着3个孩子回上海，一是孩子可以正常上学读书，二是上海的亲戚可以帮助照顾孩子，三是把孩子送走，我们可以更加全身心投入紧急战备工作当中，尤其是我爱人，工作非常忙碌，常常几天不回来。

6月9日星期六，我和爱人去火车站为孩子和李妈送行。李妈背着小儿子，左手牵着女儿，右手拉着大儿子，进了车厢。今天是小儿子生日，可是我们母子又要分离，看到孩子们在车窗里开心的样子，一阵酸楚钻入心头。

孩子们刚来福建两年，刚刚熟悉大院里的小朋友们，还有茶园山小学的同学，如今又要回到上海，回到以前的生活当中去。嗨，军人的孩子从小就要体验分离。

自从孩子从上海来到福州，我们这个家才开始像一个正常的家，孩子上学放学，我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回到家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虽然条件不如上海，但是毕竟全家在一起。而且住在部队大院里，更加感到安全与亲切，如此家庭温暖，其乐融融，这是我期待的生活。

但是世事变化快，福建前线情势说变就变，昨天还鸟语花香，今天就乌云密布。按要求，我也应当离开福建，我可以转回上海工作，我曾经联系过的工作单位随时欢迎我去上班。但是现在福建是前线，我虽然已经转业离开军队，但是军人的责任感还时刻鞭策着我。我手上的工作非常繁忙，省委省政府下达的战备任务非常重，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必须留在福建，留在组织上最需要我的地方，这是我这个曾经的军人不二的选择。

我爱人告诉我：自从国民党军喊出反攻大陆的口号后，党中央就开始进行战略部署了。中央军委在5月下旬就开始进行东南沿海的军事部署。6月11日总参谋长罗瑞卿在华东局干部大会上作报告时就表示“我们主要战略方向在东面不在西面”，表明了中央对福建前线的重视。

中央主要从军事和外交两个方面着手。首先从军事上，把全国的7个战备值班师紧急调入福建，而且是大张旗鼓的进行，就是做给敌人看的，让敌人看到我军能在极短的时间集结3个兵团，在兵力和装备上大大超越敌人，让他们胆怯、害怕，从而不敢执行原先制定的反攻大陆计划。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党中央，毛主席真是当之无愧的战略家。

原先福州军区制定的作战计划是布置口袋，展开大纵深梯次防御，把敌人放进来打，最终歼灭于内陆。但是毛主席决定，不能放敌人上岸。于是福州军区修改了战略构想，加强一线海岸防御，变运动战为抗登陆作战。我们空军的作战任务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一旦敌人对我实施登陆作战，我空军飞行部队就可以放弃不出海作战的既定原则，对敌航渡船队实施空中突击，消耗迟滞敌登陆兵，争取将敌登陆兵消灭在台湾海峡航渡之中。

在外交方面，周恩来总理指示在休假当中的外交部副部长王炳南立即赶赴华沙，要求与美方代表会谈。在我各军区值班部队赶赴福建，形成大军压境之势后，我方的谈判筹码也重了许多。因为外交是看实力的。

王炳南副部长会见美方谈判代表，美国驻波兰大使卡伯特，王炳南表示：蒋介石在美国的援助下，意图反攻大陆。

美方代表表示：他由美国政府授权申明，美国政府不支持现状下台湾对大陆的任何攻击。

美方谈判代表提醒王炳南，美国与台湾是有共同防御条约的，同时表示，如果大陆方面在东南沿海的军事调动是属于防御性的，美方不会反对。

华沙谈判使台海危机出现了缓和的曙光。同时美国一直没有向台湾交付登陆艇和轰炸机，这样美国人在军事上也控制了台湾的两栖登陆作战能力。

通过外交谈判，中方摸清了美方的底牌，于是在处理东南沿海紧急战备的问题时，始终占据主动权。通过谈判，中美双方达成了共识，“联手”制止蒋介石集团企图对大陆实施的军事行动。

晚上在司令部大院灰楼前乘凉聊天时，作战处陈参谋：你们注意到了吗？

大家围了上去问：注意什么了？

陈参谋：我们前段时间所有上级下发的文件都是说要做好紧急战备工作。可是今天的文件却改了。

大家好奇的问：改了什么？

今天的文件说要加强备战，迎接伟大胜利。

这有什么差别？通信处的刘参谋说。

差别大了去了。陈参谋：战备，就是说做好战斗准备，还记得在陆军的时候吗？连长下令：战斗准备。就是敌人就在眼前，上刺刀，拼了。备战，准备战斗，班长下令，检查武器弹药，敌人可能会来。明白吗？兄弟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