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是种菜好手，儿子去年到省城读大学。他靠卖菜供出一个大学生，今年干劲儿更足了。
村里有人问他种菜秘诀的时候，他总是搬出一套勤劳双手的理论，但有时也会暗中庆幸没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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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很质朴，大多数人只能认识些数字和扫盲班上教的字，但让他们写，又写不出来。大家聚在一起抽烟喝酒的时候，除了聊聊鬼怪野史和地里的菜，基本上也没有正经的话题。
但老陈从来都不讲自己几年前去山东寿光买的几瓶农药的事，他还是花了高价买的，据说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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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镇里的农资站还是县里的推广站，都没有这种药，那上面洋文的说明也看不明白，卖药的人说是新药，后来托人再去买就没有了。
不过有那几瓶药，他的菜不生虫。
他当然隐约感到可能会有毒，于是自留地里的菜，从来不用药。
他老婆有次见打药回家的老陈喷雾器里还有一点药，指着院里的菜让他顺带喷一喷，老陈瞪着眼睛说：“这是要入口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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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老陈因为赶着去接暑假回家的儿子，便急急地用一个上午打药。收起家伙的时候他感觉有些吃力，可能太累中暑了，心里想着，就去厨房里找水，但身体一进入阴凉，又浑身发冷，忽然心突突跳了起来，头一晕就倒下了。
再睁眼时儿子和眼泪汪汪的老伴呆坐在病床边，大夫说是农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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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吃农药的老陈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自己只吃自留地的菜，为什么也会中毒。难道卖给城里人打药的菜，当真会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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