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看,这是我写作的起点。
我是水,一潭死水。每一阵风吹来,都会带来一片波澜。
初中时,因为成绩好,各科老师都很喜欢我,我很自信、高傲甚至顽劣。那时,读书对我来说很简单,老师教的知识点,我预习时基本就会了,于是课堂上的开始三心二意,可以一边与同桌说悄悄话,一边做着课外题,有时老师出了难题,我才会偶尔抬头,解出来后又继续埋头做着我自己的事。解不出来时,我也无所谓,我很自大,我相信如果我解不出来,班上就没有人能解出来。我还没有体会到“努力”者的艰辛与煎熬,就像李白不会理解杜甫、贾岛苦吟的艰辛,无法理解他们“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感觉。
这段时间,我感到思维活跃,精神饱满,自信澎拜。我有时间去涉猎许多课外书籍,我读完了三国,水浒,莫泊桑,契科夫等等,还看完了多啦A梦全套漫画,虽说当时并没有想着写任何东西,但我让我相信了自己是个文学爱好者,是个读书人。那颗文学的种子,已深埋于心底。
改变是在高中。我所读的高中,在省内算的上前列的高中,其中高手如云,比我聪明的人比比皆是, 何况他们还都比我努力。但我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还似往常一样学习,一样玩,一样对各种事物充满好奇。我开始进入社团,学习街舞,专注于此,热情,张扬。于是我午休在跳,下课后在跳,甚至晚自习也在跳。愚蠢的我没有意识到,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在老师眼中,学校的每一刻都是学习时间或者是为学习做准备的时间。在我眼中,课后就应该是我的自由时间。分歧就此产生。年少轻狂的我不懂社会的现实,不懂得成王败寇,不懂的她所说的那些应该真的是我应该做的,因此我与班主任对抗起来了。
我的班主任是个不令人喜欢的班主任,不只是我这种顽劣的学生不喜欢,好学生也不怎么喜欢她。
对其他人来说, “管的太多了”就这一条理由就可以,无论她是怎样的人。 但就我个人来说,她今人讨厌,她不懂教育,我甚至怀疑她心理学不及格。她在我心中没有威信,却总喜欢高高在上。她完全无法理解我的想法,却总喜欢把她的想法强加给我。她的引导手段粗鲁野蛮,像是个喜欢用撬棍强行破门而入暴徒,意图霸占我美好时光学生时代,让我成为一个书呆子。在那个年纪,试问有谁愿意接受这样的压迫呢?
一个叛逆期的男孩,面对一个更年期的女人,大战难以避免。
有朋友评价过我,说我是个温和的人,在一般事件上,非常好说话,但内心却十分顽固,触及底线时,会毫不妥协。
当时我的底线或许就是对自由的向往吧,可有人不想人我自由,因为她是班主任。我和我的敌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我的些许反抗,她就叫来了我的父亲,对他一顿批评。
我的父亲是个在社会底层艰难求生之人,接触到的多是市井之辈,对学校,对教师,充满着敬畏。于是我的父亲被班主任数落了一顿,然后来找我。
我及其不愿在学校碰到我的父亲。我不想他干扰我的生活,我不想与他有任何交流。
可是他出现了,找到我,谈了5分钟不到,我妥协了,我投降了。但这令我对班主任,那个女人的厌恶又加深了一步。我从父亲的转述中,得知了班主任的话,她指责我父母没有管教好我,没有对我的学业上心,放任我玩物丧志。于是我在脑中自行脑补那时的场景,想象那个女人用盛气凌人的态度,对我的父亲呼来喝去,敲桌子瞪眼睛。我怒火中烧,大脑快要爆炸,整理了一大段辩驳的语句。但当我找到她时,我只是平静的说了句:“我爸找我过了”。
从此,我变了。我不参加课外活动,我不多说一句话,我也不怎么放纵的笑了。有人问:“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我没有回答。
班主任也前来关心过我,她以为是我的家庭发生了变故,让我变得忧郁,变得沉默。殊不知,少年的心已经被关闭,不会再对她开放片刻。
关闭心扉是为了自我保护,却无法阻止心的破碎。
我的成长是以失去天真与浪漫为代价。 在面对我无法击败的力量时,低下头的瞬间,心已干涸龟裂,如失去水分的土壤,轻轻一捏,就粉碎成渣。那破碎的日子很近了。
高中第一次月考我是班级第四,全校90名,那时我是那么闪亮,那么意气风发。学习依旧很简单,我边玩边学,成绩依旧能名列前矛。但那次对抗后,我陷入苦学的境地,我全心全意的苦学,啃书本,关心成绩,成绩却以难以挽回的趋势不断下降,先是落到14名,后落到44名。我慌张了,我开始苦读,疯狂的做习题,变成了一直在做习题与准备做习题的人,变成为了班主任想让我成为的人。班主任对我的态度很满意,对我的成绩却不满意,我无论怎么煎熬、磨难自己,成绩始终无法突破前20,忧郁-苦读-成绩上不去,我陷入了恶性循环,无法自拔。
成绩下降以来,忧郁与痛苦长期萦绕于心,我没有思索,没有牢骚,没有恐慌,只是像个机器人一般按要求的上课、吃饭、自习、做题、睡觉。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抑郁气息的少年,坐在教室角落,正埋头做题。
我并不想谴责应试教育,也不是为了抨击一些教育手段僵硬的老师。我只是想介绍一下我高中时期经历的痛苦。或许这种痛苦正是我初中时那些“努力”的同学所经历的,他们后来有的进入一所普通高中或者早早就辍学参加工作,生活也没有了那么多思考,当然也有的同学在苦难中破茧成蝶,浴火重生,超越了那些曾经比他们优秀的人。
我是幸运的,这种经历在高中时才有。高考后,我依旧达到了一本分数线,进入了华东交大,走上了计划中的道路,没有了波澜壮阔,也没有逐梦的向往,只有一片平静。
静,如午夜时分的静,那自然有如午夜时分的黑。浓稠的漆黑捂住了我的眼耳口鼻 ,捂住了我的心,世界安静了,我的心也安静了。什么浪漫、理想、荣誉,全都现实败在现实脚下,最真切的现实利益与成果才是我需要的。
高二,我不再顾及任何面子或者形象,剃了一个“劳改头”,那是对父母一种扭曲的服从。一个热血少年,总不会永远愿意留着一个板寸或者平头,于是头发开始留长,而父母似乎也有那个什么事都想管的毛病(这似乎是成年人的通病),我不会反抗他们,因为我一直是个乖乖崽,但我也不会简单的服从。当我顶着个接近光头的“劳改头”回家时,他们怒了,我的回应也只是一句:“我喜欢这种发型”。然后是沉默,他们对我无可奈何,当晚,我知道,父亲失眠了。
后来,班级申请助学金,每年500元,我问父母需要吗?答案是需要的,于是我将报告递上去,将普通的家境汇报上去,为了每年500的助学金,我将家庭的贫穷袒露出来,也暴露出了自己精神的孱弱。我开始揣度他人对我这个“贫困生”的看法,他人的热情或冷淡都会引起我的焦虑,为何他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我的家庭,是不是因为我的丑陋,是不是因为我的矮小。自此时起,我以往从未在意的缺点在我心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大,越来越今人在意。我的优点渐渐被忽视,热情的火熄灭了,勇敢的担当消失了,自信的眼神黯淡了。我多想回到当年,对那个悲伤的少年说:何必要在意他人的眼光,那都是你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啊。
500元,父母自然觉得有比没有好,我却为这点金钱,放弃了脆弱的伪装和虚荣,失去了自欺欺人的资本。人活着如果能骗得了自己,就够了,最怕的是向现实袒露全部自己,失去最后一块遮羞布后,在无力打破的困局中,苦苦挣扎。
这是我的高中。在这段时间,自卑为我筑造了一座牢笼,我的心是个囚徒。
长期以来,自卑与我如影随形,懈怠是我打破这牢笼的最大障碍。
大学,享受游戏、看网络小说、睡懒觉,唯独学习让我无法提起兴趣,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学到,考试成绩也是糟糕透顶,令人绝望。
有的人就是贱骨头,刀没架在脖子上,就感觉不到危险,板子没落到身上就不觉得痛。我就是这样。
大学学业并不困难,大学考试也是如此。可是如果一个人每年都会挂科,你能想象的到他是有多混日子了吗?我实实在在的践行了那句:大学就是混。以至于混到最后,我是班上仅有的清考两次之人,另一位叫吴畏,无所畏惧。
幸运的是就业时,我的专业因素加上部分场外因素,让我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合同——一家国企管理人员编制!
我来解释一下什么是国企的管理人员编制:我进入的企业,职工分为三种,一是工人,分为有编制的正式工和没编制的劳务工;二是管理人员,顾名思义,就是行驶管理职权,做好生产过程中的协调与管理,重要的是工人们得听他们的。
“你们就是披着黄马褂进来的,别人奋斗的终点可能就是你们的起点”有人如是说。
单位上几乎人人都眼红我们的待遇,又人人都给足了我的面子!“欺老不欺少”是他们处事的态度,他们常说:“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曾经以为真的是这样,生活是美好的,人性是光辉的,所有人都是热心的!但事实却是,他们对现在的我好,只是为了我的未来。
我处于一个他人无法琢磨的位置,不停的有人旁敲侧击的打听我的背景,打听我的家庭,打听我的后台。
而我的回答总是:我的家庭背景一般,家境平平,后台更是没有。为了保留一点点自尊与虚荣,有些情况也会避而不谈,或者左右而言他。
无欲则刚,无畏则强。越想要什么,越在意什么,就会被缠绕的越紧,被勒的更喘不过气。
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永远无法给他们满意的答案,比如说:我是某某某的子侄,我的父母是某某某的好友。这样他们就能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然后大肆宣传,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很清楚我身处于一个怎样的环境中。你的利用价值决定你的位置,位置决定他人对你的态度。想的越多,内心焦虑不安就越多,无能的我,怎样才能在此生存下来?
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或许也会有千金策,供我学习生存之道,于是我放下了文学书籍,拿起了所谓的权谋策略之书,想学习如何为人处事,想成为故事中谈笑风生的主角,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人类进化史上,用火煮熟食物是一个跨越性的进步。有研究表明,吃熟食更容易吸收对大脑有益的元素。
我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戒指,希望以此给自己警示,去消除懈怠与拖延。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梦想的人,希望成就一番事业,希望出人头地。但精力分散,目标不明确,终究让我陷入了困境。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知道我需读书,需要写作,需要不断的去学习,需要不断的去工作!可是行动却总是一拖再拖,散漫的性格,不认真的做事态度,让我手头上的工作越积越多,而我在每天为这些事而焦虑不安!
说起道理都懂,但是做不到,于是焦虑越发的膨胀,充满了整个心。
以前单位的前辈说,年轻人好啊,有拼劲,还没有许多生活上的琐事缠身,可以专注于事业。我本深以为然,然后,事实证明,能不能专注,于一个人年纪,生活毫无关系,唯一的决定因素就是想的多少!
想的多,行动多,这就是专注!
想的多,行动少,这就是分心!
也有不想不做和不想光做这两种情况,不想的人,无论做与不做,都没有意义,也就不用深入分析了。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专注与否只在于行动的多少。
有时候,什么都不懂真是幸福。因为不懂,就敢如初生牛犊一般不怕虎,因为不懂,就敢说我欲与天公试比高,因为不懂,就敢如痴儿一般保留一颗赤子之心。
混迹职场一年后,我感受到了各种流言蜚语的恶意,看到了各种行为举止的“机灵”,想到了各种观点立场的不同,于是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希望潜伏下去,请不要关注我,让我淡出你们的视野之中,不再成为你们的谈资。
让我产生这种想法的导火索是环境,一个特定的小环境和一个大环境。小环境是办公室中的蝇营狗苟,各种无用之人的消极怠工,混吃混喝,各种“惹不起”的大人物令人难以窒息的压迫,令我对这个环境深恶痛绝,畏之胜虎。我逃离了,我消声灭迹了。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但我不想给你。这是我和大人物之间的冲突,我假装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做个傻傻的人。再见,朋友,再见,大人物们。我不开心,所以我走了。
"离去"这个动作对我来说实在简单,只要装个傻子,不管不顾,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我不在乎”。从而达到精神胜利的境界。在外人眼中,或许我就会成为我不给他面子,特别是老杨同志,一个小心谨慎了一辈子的人,他本指望我成为他的手下,为他做事,替他分忧解难,协助他能在新的地方站稳脚跟。我的离去,可能像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今人难堪。他对我施压过,也对我教育过,但我的心意毫无改变。人的行动是随着意志而动的,若是我能接受他的意见,我自然就不会产生“逃离”的举动,“逃离”后,就不能再回头了,人生因一个个选择而精彩,既然选择了,就该相信这是于我最好的道路。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我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因为一段时间,真的是负能量满满。我已经路西法自称,以傲慢姿态,蔑视所有人。宁做地狱之王,不在天堂为奴。这段话激发了我的热血,让我成为了一个中二的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我自认为)
后来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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