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桃花开时,向阳的北坡草才绿
散落的羊只,啃食着多汁的春天
一滩白一滩黑,在我眼皮底下
像诗人们般悠闲
我搭脚的椿树,还秃着个脑壳
说什么也不肯,顶个帽儿来遮丑
鼠尾草,萌萌地浅黄的芽
紧贴地皮,这个胆小的傻瓜
对着几只蚂蚁,说着悄悄话
山梁上,娘喊了我一声
匆匆回家的日头
就卡在了太统山的豁口
它把摇摆的柳梢
投进装好金水的染缸
我吹响口哨,土疙瘩代替羊鞭
羊群比人听话,排好队形
耷拉着肥囔囔的尾巴
往远处的村庄行进
山道上我背搭着手,像得胜还朝的将军
这是多年前的画面
时不时在记忆的屏显上刷新
如今我驮着城市黑色的影子
埋头机械厌烦的噪音
多想有那么一声,甜得烫心
娘的呼喊,让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切都在一个
名叫鸭儿沟的地方
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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