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在《呼兰河传》中写道,“满天星光,满屋月光,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尽管小说开始以一个儿童视角讲述着呼兰河镇的人与事,却终究跳不出一个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成人视角,不禁也要悲叹起人生的悲凉来。
当一件件不幸之事降落到一个人的头上,旁人唯一能做的不过就是同情,而那个真正承受的人也不过哭几场痛一时,哭过痛过后,还是要继续生活,继续前行。“这就是你的命。”萧红这样记叙呼兰河人的解释。
“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地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
“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在萧红的文字当中,我深深感受到了人在自然规律和命运面前的无力和渺小。而呼兰河的人们,处之淡然的态度中却可以看出生命力的坚韧和其中透露出的苍凉。人生如逆旅,我们每个人不过是过客,何必执着,何必在意?用拥有的当下活着就很不错。
呼兰河人们对当下的把握,对命运的承受让我不由得想到如今的我们。在这样一个互联网科技时代,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便利,可是我们却反而越加的不满足。我们争着优秀,喊着财富自由,我们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跨越阶层,我们对未来的憧憬往往超过了对当下的把握。我们对外在带来的压力和不公总是禁不住抱怨,总是心生哀怨。我们走着走着就容易丢了自己的初心。大家都变得有点浮躁,安逸只是单纯的贬义词,上进成为了追捧的对象,可是失去当下的上进真的值得吗?我们太少思考,今日的你生活怎么样,外界如何,心情如何。我们想的是,今天我有没有做完任务,明天还有什么任务。
正如《小王子》里所说,成人遗忘了太多太多有用的东西。量化成了大家的标准。我们喜欢用数据讲话,却忘记只有用心才可以看到事物的本质。只有用心才能找到快乐。你有多久没有问过自己,你今天过得快乐吗?
我和大部分的成人也一样,忙碌,忙工作,忙带娃,忙学习,忙着忙着日子便如白驹过隙,回过头来,岁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有不断增长的年龄,对于日子的感受,对于内心深处的声音,早已淹没在忙碌中悄无声息。这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害怕起来。难道人生就是这样吗?用欲望去代替心灵,最终进入一个麻木的阶段吗?就算住再大的房子,开再好的车,可是心灵蒙上灰尘,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还好,人们还记得文字,还记得书籍。我们用书写寻找自己,用书籍发现世界,我们细品当下,坚持不忘。只有用心才能看到事情的本质,只有用心才能看到苍凉人生中的美好,而我正在努力地拭去心灵上的那一层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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