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年初三。公司值班。
早上六点半,放在枕边的手机,闹钟才响,母亲已上楼来催。
“你吃饭糍干还是粥?”母亲站在门口,隔着门玻璃温和地问我。
“我自己去镇上买点吃的好了。今天天冷,你多睡一会!”我从暖和的被窝里勉强直起身来,视线移向门口的母亲。我一面怜惜她,一面又觉的她有些多事。
“我给你做早餐。”母亲坚持说,她的言语里带着爱抚。
“那就饭糍干吧!”我一面穿衣,一面应付母亲。
母亲听完就转身下楼去了。
二
天气祁寒,最低零下六度。这在我们的南国并不多见。
我走出楼下的屋门,站在有着燕巢的檐下。冷,就像无形的空气,无可抵挡地袭来。我的整张脸即刻有一丝丝刀割的疼。
但麻雀似乎并不畏怯天寒,它们群聚在低矮的、旧时作为猪圈的屋脊上。我有一阵不经意走过猪圈,它们全都惊地扑腾起翅膀,一齐四散飞了。但我喜欢很多只麻雀无序地集在屋脊上的景致,那是极美的画面。
三
朝日在差参的屋宇和杂树间。
我看到朝日,是在驰车的乡道上。我由南而北驰车,朝日在近的低空——离开地平线不远——也是如“落日熔金”的瑰伟。
天自寒,金轮也自丽。就像母亲,我,以及天下的一切,各自有存在的意义。大约,这就是我们具体而美好的人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