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黑名单。曾与我道了一年的晚安。整整一年。这是多么俗套而又惊人绝望的开头。
不得不承认,在我自己的婚姻里,我成为了过错的一方。这一方,并没有对我的婚姻造成什么实际影响,只是成为我内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的提醒我,让我满怀罪恶。可我就是一个坏女孩,不,是坏女人。在这物欲横流,看不到真心也听不到真话的社会。
而这个曾与我互道晚安的男人,在闯入我的婚姻之后,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我总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忽然想起,随之窒息,清醒,反复挣扎。我反复问自己,是真的爱到如此不堪,还是仅仅因为爱了,所以不甘。
成是我的曾经的领导,现在的黑名单,是我曾经爱过并付出过的男人,现在的黑名单。好可笑,我为什么反复的用黑名单这样的字眼刺痛自己呢?我与成是后在一个单位的,虽然早就相识,但未曾熟识。成说他记得第一次见我是在那个嘈杂的食堂里,到处都是油腻艳俗的身影,而角落里的我,静静的端着餐盘站在那,身材修长,像一株清莲,偶尔与同行低声细语,偶尔莞尔一笑,那场景,像极了他心中的那副画。成说他对我印象又不是很好,原因是他有一次去我所在的单位办事,我没有理他,让他觉得备受冷落。是啊,对于我不曾动心的男人,我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样子。可谁知道,就这样一份看似不可能的感情,把我变得如此卑微。
后来,由于工作的调整。我到了成所在的单位,我本来对他毫无印象,初次见到的时候,成在修门,穿着朴素,在寒冷的冬天累的满头大汗,我忙于报道,匆匆路过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到他叫住了我,他温柔的说:是你?你转到这个单位了?我一脸茫然匆忙应对,转身上楼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感叹:宿命啊。我问同行的人:说话的是谁?宿命是在和我说么?没有答案,这个场景,也就一闪而过了。
半个月之后,成成为了我的QQ和微信好友,而这个开端,成就了之后的故事。成问我:丫头,你来我的部门吧。我说:你认为我适合,领导同意,我就去。看,这对话多么理智,可我承认,一句丫头,已经在我心里砸出了水花,我曾爱过的人,也曾叫过我丫头。
第二天,领导找我谈话,通知我暂时去成所在的部门帮忙工作。我欣然接受,当然这欣然与成无关,与那个称呼也无关,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我的机会,毕竟成所在的部门是单位里极为重要的部门,干好了,如果能留下则再好不过。
一周之后,帮忙结束。我坐在成的对面,正式开始了从领导与下属,到朋友再到情人,最后到黑名单的转变。我们开始在下班的路上发微信,发到半夜再互道晚安。开始在醒来的清晨给对方发一个笑脸,发到上班,出现在彼此面前。开始约定一起去食堂吃早餐,下班走同一条路回家。成说:不是同事的时候,他就认识我的车,我总在那条路上飞驰而过,开车一定会超过他。而在他说完之后,我的车永远在他的车后面,不曾超越,也不曾远离。
我们的故事就在每天的早安与晚安里进行着。我隐约意识到,我会与电话那段的男人有一段故事,我隐约觉得,我似乎在做一件错事却又无法制止自己。不久,成去休假了,去了厦门,本来说要走好久,却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出现在办公室,我问他,不是休假么?怎么回来了?他说他看到了朋友圈,关于生日的那条微信。他说他给我带了礼物,下班的时候给我。他说他想陪我过生日,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那是一桶巧克力,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吃完。
生日之后的一天。成问我:晚上带你去吃饭,和几个哥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你认识认识也好。我说好,但是我不能喝酒,要开车。成欣然应允,我也随之前往。去饭店的路上,我开着车,成坐在我的副驾驶,随意的聊着天,路途拥堵,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到达饭店之后,成与赴宴的人寒暄问候,我如同一个乖巧的随从,静静的站在成的身旁,当天的应酬只有我一个女孩,众人不免拿我打趣,问成:这小妹妹是谁?成看了我一眼,我随之脸红,笑着说到:我是成的秘书,一会儿成喝酒,我送成回家。大家哈哈一笑,我不知他们笑什么,也许是笑我的怯懦,也许是笑我的坦白,也许是笑我的初出茅庐与不谙世事,我全然不顾。因为我知道,成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有些慌乱了。
酒桌上觥筹交错,成时不时的看向我,暗示我多吃些。我也会适时的提醒他少喝酒。一切,都默契的靠眼神交流着。席间,我起身去卫生间,路过成的时候,他扶了一下我,示意我去拿他的钱包买单,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自然扶在了我的腿上,我竟然没有一丝的抵触。饭毕,我与成共同出门,那晚,下了那个冬天,第一场大雪。匆匆与其他人告别之后,我先返回到车上热车,从后视镜中看那个男人与他们握手寒暄,高声道别,我竟然乖巧的像一只宠物,就那样静静的等着他,没有一丝厌烦。
成上车了,坐在我旁边,我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说:丫头,知道为什么带你来么?因为我想和他们显摆,我终于有你这么好的妹妹。丫头,你其实不是个大美女,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特别打动人,你笑的时候,我就醉了。成说这些的时候淡淡的,好像在念一篇文章,说完就看向窗外,而我,在短暂愣神之后,也慢慢的转动了方向盘。
大雪的天气,路总是特别漫长。空气一度安静的可怕,冻住了一样。突然,成问我:我可以拉你的手么?我没有做声,却任由他拉着我的手,用另一只手艰难的驾驶。我提醒他:下雪,我看不清,这样不安全。成说:那你先靠边停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我乖乖的打了转向,停在了路边,看着车窗前纸片一样的雪花,心中忐忑不安。成说:我想亲你可以么?我没来得及回答,他拿起我的手亲了一下,随之捧起了我的脸,嘴唇覆盖上了我的嘴唇。那是两片柔软而又带着微醺气息的嘴唇,就在那里包裹着,吮吸着,而我,甚至都忘了回应。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大地白的刺眼。成说:开车吧,你早晚是我的。随之又看向了窗外。他总是这么自信又神秘的说着一些话。留下忐忑的我,在那个寂静的夜晚,在银白的世界里缓缓徐行。当天晚上,成并没有与我联系。我暗想,这男人与他人一样,酒醉以后都是精虫上脑。
第二天上班,成的嗓子哑了,那是他喝酒之后特有的反应。我默默的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手里的工作。手机微信显示有一条消息,我打开看是对面的成发来的,他说:我昨晚很清醒。我没有回复,但是晚上,我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热络的聊到了半夜。
从那之后,我总能感受到成的眼神从四面八方看向我,穿过工作,穿过人海。我们白天照常工作,晚上照常聊天。他开始带我出现在他的圈子里,频繁的应酬,我有些应接不暇却也乐在其中。当然,故事在一直发展,我终究没有逃过成所说的宿命,在一个夜晚,我的车里。我成了他的人。我不会描述这个情节,因为和大多的情人一样,赤裸且热络。于是从那之后,每一次的应酬,都成为我们约会的时刻,我的车成为了我们的宾馆,我们就那样苟且着,像诗,却看不到远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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