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有限的空间里,似在无限扩大。司徒淼像被人定住了身子,手机直直掉了下去,击在车座,又被弹到了坐架下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后背寒毛倒竖,脖子僵硬,不敢妄动。不过她见惯大场面,正如司徒焱所说的,心狠的人胆子大。震惊过后,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做到的?我这车你怎么可能打得开?”司徒淼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车全进口,并且是全球限量版,净车价就花了将近一千万,安保系统她是相当有信心的。怎么可能说被人破了就破了。她到底是小看了他,难怪两次三番他都死里逃生。看来从前的那只小白兔如今已经长成了大灰狼,而且是只会一口将人吞进胆子里去的野狼。哼,就算他再凶再狠,也休想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她握紧拳头,心思转动,想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突破口。她这些年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轻易认输吗?他想都别想!
“这里还没有拦得住我的地方?就算是飞机,我也照样想进就进。怎么?害怕了?”司徒焱的脸藏在黑暗里,眼中的讽刺却轻而易见。
“笑话,我会怕了你?你再厉害,也是我的手下败将。识相的,赶紧离开,别等我的人赶来,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好怕啊!那我们试试,在你的人来之前,看看先死的人是你还是我,怎么样?”
司徒焱身子向前一倾,吓得司徒淼惊叫出声。“你别乱来,这四周全是监控,保安很快就过来,我有事,你也别想跑。”
冰冷的手,放在了司徒淼的脖子上,那纤细白嫩的脖子,起了阵阵寒流,鸡皮疙瘩起遍全身。她脸色发白,身子已经忍不住颤抖。手悄悄伸向车门,想夺门而出。
“我劝你别乱动。我手上的力度可不能收放自如,万一折断了你漂亮的脖子,那就不好办了。”
她撤回手,握成拳放在双腿上,再也不敢乱动。车内冷气十足,可她却冷汗直流,打湿了脸上精致的妆容。“你到底想怎样?”
车内空气变得稀薄,她的呼吸开始不再顺畅。想到自己和一心想要置于死地的人同处一车,她就控制不住恐惧。你好好的呆在国外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这话险些脱口而出。只要他不回来,她也就不必这样费尽心机去除掉他。
怎么说他也是司徒克唯一承认的继承人,虽说公司现在在她的掌控当中,但却是名不正言不顺。公司那帮老顽固,如果知道他回来,肯定不会这样顺当让她继续当这个董事长。他们定会打着让他回来的旗号而将她罢免。哼,也不想想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保住公司,不让人一口吞并的。想从她手中抢走公司,除非她死。
“我只想问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司徒焱手上的劲松了松,让她有喘气的机会。
“爸爸?谁是你的爸爸?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配吗?一个野种……唔”她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司徒焱掐住,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不想死的话,就好好说话。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失手。快说,爸爸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笑声在车内响起。司徒淼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笑得眼泪直打转。“我害的?夏雨纯是我带进公司的?是我将公司的机密泄漏出去的?还是我让夏正刚来把公司抢走的?你还有脸来问爸爸的死,还有脸说起这件事?”
“闭嘴!”司徒焱指尖颤抖,手也变得软弱无力。司徒淼趁机往前一躲,脖子离开了他的手可以控制的范围。
“可笑爸爸把你当成他的继承人,苦心教导,把我这个亲生女儿视若旁人。到最后自食其果,引狼入室。你扪心自问,你来司徒家的几年是怎么过的?爸爸给你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辅助,到头来呢?”司徒淼猛地转过头来,死死盯住暗处的司徒焱。她的眼睛,在车内闪着幽光,像要将他狠狠撕碎。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他却可以唾手可得。无论她怎么努力,爸爸眼里始终没有她的存在。既然这样,那也怪不得她。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午夜梦回,她常常从恶梦中惊醒。她梦到满眼是血的爸爸,梦到浑身是血的司徒焱,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再也没有安然入睡过。事到如今,罪魁祸首却在这里大言不惭,还有脸来问?
司徒焱不再说话,他看着眼前脸色难看,失去了理智的司徒淼,眼里充满了不相信。真相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爸爸的死,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的错?这些年他内心的煎熬,已经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她这个理由,他不接受。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爸爸死了,为什么那个人会放过你?”司徒焱咬牙切齿。这个恶心的女人,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他的身上,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他恨不得抽她两个耳光。
“我,我,……”司徒淼慌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收起眼里的寒光,开始闪烁其词。
“为什么你现在好端端的,公司越做越大,越爬越高?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说什么我就得说吗?不如我说些你不知道的吧。你以为,你的养父母是怎么死的?”
司徒焱窜出黑暗的包围,将脸暴露在她的眼前。这次,他不是用双手握住她的脖子,而是用手臂,将她的脖子紧紧缠住,让她差点背过气去。她使出全身力气,一边叫喊一边抓拍着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她的力道,对于司徒焱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权当抓痒痒。
“说!说错一个字,我现在就弄死你,还能让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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