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晚上,重读木心: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
午夜,周遭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耳鸣,媳妇早早睡下了。一个人在客厅里平静地坐着,面前是一杯滚烫的老白茶,和一本刚刚翻开扉页的书,温暖而舒适着这个夜晚。
记得早年读书的时候,这会子多是刚刚熬夜温习完功课,睡意全消,就会见缝插针的给好朋友写上一封信,通常都是在精心挑选的信纸上写下:展信佳,许久不见,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然后就像汇报工作一样,一字不落的说一下自己的近况,写着写着,字里行间杂草丛生,是蓬勃又茂密。……结尾处会说,我很好,勿念。
小心翼翼的贴好邮票,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投进邮筒……然后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回信。
那时候,日子确实过得很慢,车,马,邮件……什么都很慢。
当下,是不用写信了的。想联系一个人时,随时都可以发个微信消息过去,可越是这样,话却越说越少了。除了工作,有时候一连几天,手机都是静悄悄的。和写信比起来,微信总觉得缺少了一份仪式感,情感交流也就没有早年间的那股子纯粹了。
大寒的夜,是有一点点的漫长,想着什么时候时光能静下来,慢下来,一杯茶从滚烫缓缓变得温热,一本书从开头渐渐翻到结尾,晨起暮落,日子也就有趣多了。
偶然间能收到一封书信,满心期待地展开:
近来可好?……我很好。
【小苟·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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