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礼仪(二)
册立皇太子
在立夏这天的夜漏还余五刻时,京师百官全都身穿红衣效祭赤帝,直到夏季才改穿黄色衣服,其礼仪是用一头牺牲祭祀,同时还兼祭灶神。
自从立春到立夏直到立秋,各郡国要上报降雨情况。如果降雨很少,各郡县要扫除社稷;如果久旱成灾,公卿官长要依次举行雩礼求雨。要禁止代表阳气的各种人事活动,要身穿黑色衣服,塑造土龙雕像,塑造两列跳舞的土偶人,每过七天要改变土龙和土偶人的方位和服饰颜色,一切按照原有惯例进行。要把象征太阴社神身上的朱索解下后收藏,用力敲响红色大鼓。祷社赛神要用一头羊和一头猪的少牢之礼献祭,全部按照礼仪规定进行。
册立皇太子的仪式是:百官集会,按照各自位置坐好,由谒者引领皇太子对着皇帝御座,面向北坐在殿下;司空对着皇太子位置的西北面向东侍立,宣读策书完毕,由中常侍手持皇太子玺绶面向东授予皇太子。皇太子叩拜两次、稽首三次。谒者赞唱皇太子臣某拜、稽首,中谒者代表皇帝说“可”。三公代表百官升阶上殿,贺寿万岁。皇帝宣布大赦天下罪犯。等群臣供献礼品和接受皇家赏赐的礼仪完毕后散会。
拜授诸侯王公的礼仪:百官集会,按照各自位置坐好,谒者引领光禄勋近前,随后再引领被封授者上前,被封授者对着座席伏身在殿下。光禄勋上前,走近后对其一拜,然后举手说道:“制诏任命某担任某职。”随后宣读策完毕,谒者大声喊臣的名字两次叩拜。尚书郎把玺印绶交给侍御史。侍御史上前向东站立,授予其玺印绶。王公叩拜两次、顿首三次。赞谒者说道:“某王臣某新封,某公某初除,谢。”中谒者报告说谨谢。赞者立刻说道:“皇帝为公兴。”重新坐下后,接受诏策者拜谢,起身进入新的席位。等群臣供献礼品和接受皇家赏赐的礼仪完毕后散会。
仲夏这月,万物生长茂盛,到了夏至这天阴气萌生,担心万物不能成熟。这时要举行的礼仪是:用朱索系上葱蒜等有辛辣气味的蔬菜,用细纻布击打蛊钟,在长六寸、方三寸的桃印上,按照原来的办法用五色写上辟邪文字,然后安放在门户上。各朝代都用崇尚的东西作为饰物:夏朝自认为是金德,用苇草编成绳索挂在门上,说这是阴阳之气相交;殷商人自认为是水德,用形似螺蛳的龙子椒图头像作为门饰,想把自己像螺蛳一样闭藏起来;周朝人自认为是木德,用桃木做成桃梗饰门,说是使阴阳两气相互正常更替;汉朝则兼用三代遗法,所以在五月初五这天,用朱索、五色桃木印制成门户装饰品,用来驱逐防止邪恶之气。在夏至这天,还要禁止大火,禁止用炭鼓风扇火冶炼铸造,其他的烧石、冶铁都绝对禁止。直到立秋这天,全都按照原有习俗这样去做。这一天还要疏通水井,改换新水以消除毒气。到冬至日这天,则要钻槐檀木改用新火。
在立秋之前十八天,要郊祭黄帝。这天夜漏还余五刻时,京都百官都要身穿黄色服饰。到立秋这天,要到中郊迎接黄帝之气,乐奏黄钟宫调,唱起《帝临》歌曲,头戴礼帽手执干戚,跳起《云翘》《育命》舞蹈,用于保持祖先遗训。
在立秋这天的夜漏还余五刻时,京都百官全都身穿白色衣服,内穿黑领黑边的中衣,到西郊迎接白帝秋气。礼仪完毕后,都要穿戴深红色服饰,一直到立冬这天。
立秋这天,在白郊祭祀礼仪完毕后,要开始宣扬威武,在东门外城郊斩杀牺牲,进献给祖先陵庙。这时要举行的仪式是:皇帝乘坐兵路车,车辆由朱鬣(音liè,烈)白马驾乘,手持弓弩射击牺牲,作为牺牲的野兽是麋鹿。太宰令、谒者各自一人,用收装猎获物的车装装载猎物送到陵庙中。皇帝乘车返回皇宫,派使者手持五匹一束的丝织品赏赐武官。武官操练起各种兵器,演习战阵仪式、斩杀牺牲礼仪,叫做“貙(音chū,出)刘”。官兵演习孙吴兵法中的六十四阵,叫做“乘之”。在立春那天,皇帝派使者手持五匹一束的纺织品赏赐文官。貙刘礼仪规定,要祭祀专管山泽园囿的先虞神,执事者宣告祭祀先虞完毕。在烹鲜时,有关部门宣告,大家可以去随便射猎牲兽。等收获车载完猎物,有关部门宣告貙刘仪式结束。
在仲秋这月,和县道嗜阿清查百姓户籍,对那些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在授予他们王杖,请他们吃糜子粥。对于八十、九十岁以上的老人,则赏赐更多。王杖长九尺,上端用玉鸠雕刻鸟装饰。鸠这种鸟,是不噎的鸟。是想要老人吃饭时不会哽噎。这个月,在京师南郊老人庙前祭祀老人星。
季秋这月,要到城南坛心星庙祭祀心宿三星。
在立冬这天的夜漏还余五刻时,京师百官都要身穿四色服饰,到北郊迎接黑帝之气。礼仪完毕后,都要身穿深红色服饰,直到冬至停止办公时。
冬至前后这段时间,君子要安身静体,百官则停止办公,不再处理政务,选择吉日良辰后再开始处理政务。在停止办公那天的夜漏还余五刻时,京师百官全都身穿深红色服饰,直到立春。在各诸侯王变换服饰时,执事者都要先后于其他人一天。
在冬至、夏至这两天,正午用日晷测定日、月倾斜线最长最短的一天,这是微弱的阳气阴气开始萌生的时候。所以要派出八个能调和阴阳律历五音的八能之士,或者吹奏黄钟的乐律,中间吹奏竽声;或者用日晷测量日影长短掌握时间变化,衡量井水轻重,计量到冬至日的水一升重十三两;或者撞击黄钟音律的磬;或者弹奏黄钟音律的瑟,其轸间九尺,二十五弦,中间位置上发最高的宫音,左右两侧则分别发出商、徵、角、羽各音;或者敲黄钟音律的鼓。在这之前三天,太史谒见他们安排准备工作。到了夏至和冬至日,在夏至日的四孟时辰(寅、巳、申、亥),冬至日则是四仲时辰(子、卯、午、酉),阴气或阳气就来到了。
冬天节气来到前五刻,太史令和八能之士立即坐在端门的左门中,大予乐令准备好乐器,乐器夏到红色,冬至黑色,排列在前殿前的上位西面,钟摆在首领位。守宫官员在乐器南面摆设八能之士的座席,面向北以东为上位,正德席在鼓南面向西,太史令的席位在日晷仪东北面。在时间还差三刻时,中黄门手持兵器,引导太史令、八能之士从端门进入,各就各位。在时间还差二刻时,侍中、尚书、御史、谒者全都肃立在两边的阶陛上。在时间还差一刻时,皇帝乘坐车舆来到前殿,安身静坐等待仪式开始。
太史令上前,对着阶檐向北面跪着,然后举手报告说:“八能之事已经齐备,请求行事。”皇帝回答说:“可”。太史令稽首说道:“诺”。太史令起身站立稍微后退,回头命令正德说:“可行事。”正德回答说:“诺”。随后全都转身回到原位。
正德站立,命令八能之士说:“按规定次序各行其是,用竽音来间隔上下乐曲。”八能之士回答说:“诺”。于是五音各自奏起三十为阕。正德再命令说:“五音律合奏。”先唱,然后五音齐奏,共奏响二十五章,中间都用竽音隔断。
奏乐终止后,正德说道:“八能之士各自谈事。”八能之士各自写手板谈论政事。手板上写的话是:“臣某说,这月第几天某干支日是冬至,黄钟之音协调,表明君主得到大道,孝道受到褒扬。”商音代表群臣,角音代表人民,徵音代表百事,羽音代表万物。分奏各音的能士各自书写一板。否则就诏令太史令为他们各写一板,用黑帛囊封牢,送上西阶,跪下送给尚书后放在轩槛上,面朝北向皇帝稽首,拜呈密封的奏报。尚书交给侍中,常侍上前接受,然后报皇帝听闻。
这一切都由小黄门用幡旗指挥调度。太史令上前说明礼仪完毕,皇帝下令说“可以休会。”太史命令进前跪地稽首说“诺”。太史命令八能之士到太官处领受赏赐。手持兵器站立阶侧的警卫武士依次离开。在夏至日的礼仪也是这样。
迎接冬至黄其军
作于2023年9月6日(古历癸卯年七月廿二)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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