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声挨着一声,颇有节奏感,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韵律,在冰冷的金属走廊里,由远及近。
透过特制的钢化玻璃槛窗,白起看到了一股颓废到极致的一种淡然或从容,那不是普通的悲痛至极的绝望,也不是终于完成了某个愿望而产生的满足,他眼中看到的地上的那随意的“一滩”,是真的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无欲无求的气息,这是一种可怕的预兆。
“在这个宇宙中,总有一些事,并非你认为的样子,耳听未必为虚,眼见亦未必为实。有些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比如......他只看到了思雅的失望、绝望和绝情,看到了洛一的死亡,还有......”
“你到底,还做什么?”洛图那散了焦距的双眼,在感受到“思雅”与“洛一”这两个字眼的波动时,无法控制的重聚色彩,无法言明的情绪不可抑制地在喉间迸发。
“很简单,现在我们滞留在1025号狱星,你需要在十五年内重新设计一款智能生命,别急着回绝,我想对于“那场战争”,你终究还有一些疑惑,而我正好可以解答,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白起一如既往的扯了扯那薄翘的嘴角,扯出一抹明显的邪异。
“不用考虑了,你们准备实验室吧!”洛图之前的随意、淡然、从容不迫,就这样被白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给轻易的碾碎,他伸出一双惨白的双手勉强支撑起自己瘦弱的身躯,有些凹陷的眼窝中却逐渐的凝聚起明亮的光芒,似乎无形中有一种力量将他还为走进天堂的魂魄招回,一点点充实着已经单薄的身躯,积蓄力量。
“看来,生命的延续,也许只是一种执着罢了......”白起站在战舰的甲板上,回头望了望洛图所在方向,默默的想着。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与错,谁又说得清?哪里有什么圣人,魔鬼,不过终究是一缕执着而已!”洛图抬头望着缥缈星空,似乎又重见那战火、硝烟,又见那双欢笑的眼,还有那张流泪的眼。“魔鬼和圣人只差一念,若是为爱,纵使入了地狱又何妨?”
“这次是我们几个的一次机会,诸位是否能摒弃前嫌?”那副金丝眼镜后面不大不小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邪恶的眼神,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却额外让人生厌。
“的确,族长如此貌似不经意的安排,我想大家都看得明白,但是否能够坦诚相见......”淡淡的笑意在苍老的容颜上不停地时隐时现,轻轻叩击木椅的手指却像在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急躁。
“我可以把所有的研究资料贡献出来,但我要求立下血誓。”简单、粗暴,也许就是形容这种非常不合时宜的对话内容,或者说在隐晦的谈判之中,其实真的很介意这种让人不得不暴露人性的选择。此时,说出这句话的胖子,却像个人畜无害的玩偶怡然自得地堆在一把宽大的木椅里。
其他三个人的表情不禁不自然的变了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有点远离他们几位的唯一的女性——第五幽兰。
她有一副年轻的外表,洛族的人其实真的无法以外表来判断年龄,超越所有星系的科技也同时超越了所有生命的认知。她坐在一把特制的水晶椅里,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根翠绿色的笔,在洁白的纸上不停地图图画画,此时突然但暂停的对话让她恋恋不舍 的目光终于离开了笔纸之间的缱绻。“我觉得没问题,我们都拿出所有的私藏资料,完全公开,立血誓。你们谈妥了,通知我。”又是一位不解世故的犀利选手,甩下这句话连带着那张被她肆意涂鸦了半天的白纸,起身,扬长而去。
“唉,真是的,也不知你们三个都跟谁学得,磨磨唧唧啊,我还是喜欢幽兰妹子的爽快劲儿,商量好了通知我,拜拜!”白胖子也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诺达的会议室空留三个貌似老奸巨猾的老头儿,无可奈何地大眼瞪小眼。“金格、老九,你俩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一直没有来得及发表自己言论的光头佬——杀僧忍不住唠叨起来。
“很明显了,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讨论从前了,也不必再想从这件事中获取更大的利益了,我们五个人的组合......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可以说是缺一不可的......”带着金丝眼镜的老九慢慢起身,留给两个人一个淡淡的微笑。
“哈哈哈......有意思!”貌似老头儿的金格也走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别忘了啊!都准备好了!”一只结实的大手习惯地摸了摸光头,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轻叹一口气,“人生如戏啊,都不好好演,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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