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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庄周,唱首梁祝

我叫庄周,唱首梁祝

作者: 曾楚河 | 来源:发表于2022-12-20 19:24 被阅读0次

    歌里唱着我要飞跃千山万水,飞跃春夏秋冬……

    星星挂在窗外,天空洒满月光,路上都是梦想。

    一直在写个人简历,像是路过没有彩虹的天堂,给自己鼓掌的永远是自己。

    记得朋友曾说,我知道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因为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都是善于勾勒的梦想家,走过的路上都想回头张望,哪怕只有一个脚印,我们都会拼命呐喊。

    年轻时我不在乎拿竹叶青兑了女儿红,或者是二锅头加了雪碧,总之自己喜欢就好。像是一条我们根本不知道流去了哪里的河,我们只知道从这个小镇里经过的时候我们听到流水哗啦啦的声音,一直不停歇。从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开始去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只是途中会带走了我们所有人的悲伤或者是欢乐。

    桥下流水淅淅,岸上行人泪两行。

    孤亭寄语梧桐家,窗台不打夜幽梦。

    我们都热衷于单曲循环,你会停在哪一首。

    路上没有彼岸花,是不是少了庄周之梦,或者无端地跳出梁祝,我们捂住嘴骂他们怎么变了蝴蝶,不变两王八。毕竟听说蝴蝶只有七天的寿命,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哪来的时间缠绵呢?傻X,王八可是有千年寿命,想必应该足够。

    我多次说过我是个睡眠很好的人,好到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一只仓鼠,是真的需要冬眠的。但有时在梦里,我老是听到一些声音,是辛弃疾的金戈铁马吧,是孟姜女的哭泣吧,是边关的马嘶吧……

    喝高了能在马路边唱霸王别姬的姑娘最妖娆。

    脸上有酒窝,笑起来露出牙齿,能把职业装穿到皱巴巴的女孩最可爱。

    沏茶弹琴的女人最妩媚。

    能温女儿红的姑娘最温柔。

    记得小雪总是说,楚河大头你坐好,小娘子给你沏茶。我总是想逃得远远的,怕她在茶了下了毒。后来我果真没有中毒。

    倒是小雪,从她第一次给我沏茶的时候开始,应该就上当了吧。那些茶在杯子里五颜六色的,清香满屋,茶室里人格外的多,小雪盘着高高的头发,杯子里的茶冒着热气,那么多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得到小雪。

    她总是说,小娘子来了,那眨巴的眼睛天知道是怎么弄的,等下次你再来我给你弹琴,沏最好的茶。我实在怕,那细长的五指弹出的声音会碎了五脏六腑。我于是逃了,后来那茶就再没有冒过热气,总是挂满泪珠。我改喝酒。

    季节轮回,月光装饰了梦与银河的拥抱。

    所有世间这句最好,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你来江南吧。

    干嘛呢?

    我陪你去,你把我卖了买酒喝。

    一个巨大的铅球落地,四分五裂,站在寒风外。时光把岁月划开,一半欢笑一半眼泪,我站在中央,努力划着船,看着你们都上岸,努力微笑着。

    寺院的门口是万丈光芒,青草绿里一片,有人披了袈裟,身后扎了头发,入佛吧?我入,人你妹啊。施主,你入我妹可以,但也得我妹愿意啊。

    草,你妹漂亮吗?

    我给你两边绑上羽毛,你飞吧!忘记你原本是一只流浪的小狗,没由来的骄傲,嗷嗷地乱叫。一只流浪狗以120迈的速度在飞,它后面是另一只小狗,洁白的毛,看看吧,幸福可以装逼可以飞。

    听说很老的点歌机需要硬币。我进了一个酒吧,兜里是许多硬币,我点了一杯酒,醉生梦死。以我的经验,杯里不过是普通的白酒,沙沙的声音在时光的缝隙里膨胀,破茧而出,要粉碎这个世界的样子,我听到谁唱的被遗忘的时光。我于是拿出100个硬币,我说我点梁祝,重复给我唱100遍就好。

    我叫庄周吧。嗯就这样。

    立一座碑,埋一段曾经。

    灯从雨水中打下来,照亮了过路人滴落出来的泪水,这是我记忆中看到过的最悲伤的一幕。

    是不是所有人都会从骨子里爱一样东西,比如我年轻时爱女儿红。

    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这样一个人,她站在某个地方对着我们微笑,然后我们就对着远方挥了一辈子的手。

    是不是我们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单曲循环某一首歌,抚摸着心脏,等着夜越来越黑。

    我们都没有归属感,所以我们拼命寻找。

    我记得我曾说过,以前我写东西一直是在写个人简历,后来我写东西是为了给一个人看,现在我写东西是为了给我一直下降的记忆留一个曾经。

    以前记忆很好一直想忘记许多东西,现在记忆力一直下降总是千方百计想记住许多东西。桌子上有酒,拿起酒瓶总是找拿在另一只手中的开瓶器。

    酒是好东西。后来有一次看到朋友醉了一直嚷嚷醉生梦死,接着笑个没完没了,直到眼泪哗啦啦地流。他说醉了笑着哭最痛。我不喜欢哭,更怕笑着哭,我觉得那样很丑,所以我干脆把酒也戒了,找个时间去西安看看吧,看看以前的长安。

    我们一起坐在路边,看着被烤到滋滋冒烟的烧烤,干了许多杯。朋友说,像我这样的人竟然不抽烟了,这实在是对烟存在的侮辱。我应该懂酒懂烟懂女人,可是我偏偏不。

    我总是拒绝着,以前是烟,现在是酒,我不知道以后我还会拒绝什么。我说不出来,只是总觉得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就像一部我最喜欢的老电影,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等着我某一天重新去看,听到片尾曲眼泪就哗啦啦流。然后我就会拿一包我最喜欢的烟,最好的女儿红,还有我最爱的姑娘,狠狠地在房间里醉生梦死。

    很多话无处可说的时候,我就会去了边境的最南边,骑着一破旧的摩托车在黑夜里风驰电掣。边境的夜里车寥寥无几,说不出的荒凉,有月光照在盘山公路上,照得路面那么白。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我想这么大一个世界都是一个月亮,谁为谁披了袈裟,谁为谁卸了胭脂红妆,那只打碎了凌霄宝殿的猴子何时回来。

    你们有没有看过南国城,一排排的房子,中间是清澈的流水,木制的楼上各式各样的雕刻。

    你们有没有走过那样的路,牵着一个人穿过青石板铺成的街,路边是琳琅满目的小饰品。

    然后你们就走丢了……

    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五脏六腑里压着许多东西,你拼命地想把它吐出来,可是你用尽全部力气还是无能为力。有时候关上门就认为我们已经和这个世界无关了,可以缩在角落里高枕无忧了,等喧闹真正远去,你就会心疼,开始觉得许多东西比时间更快地失去,你就会不甘心,这个世界那么大,竟然没有我们留下来的脚印。

    推开窗,许多熟悉的歌汇成悲伤的海洋,我们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丢失了走下去的方向,身后的背包里是经历过的彷徨。

    总有许多时候我们都没了勇气去走完一生,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索性停下来,写一首诗,画一个记忆,雕刻一段时光。等五指磨出血,磨起了茧,在这里立一座丰碑,遗忘一个曾经,拍拍身上的灰尘跨过去,站在彼岸回头微笑,挥挥手,道一声再见,去下一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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