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
孤独地平躺在移动床上,被陌生的护工推到空旷的过道等候,一句例行的问询都是温暖。
你的拖鞋放一号柜里了,记得啊!
出来的时候我是清醒的吗?
当然啊!
巨大的无影灯高悬,窄窄的手术床,墨绿色的床垫,氧气罩,右手刺痛被输液,你又一次知觉全无。
想起两天前,女儿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千万不要瞒着我!
那一直绷着情绪和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了。
真的没有,如果有事,一定告诉你!
接着就是麻药反应,滴食未进偏频频作呕,等待通气居然被提到重要的议程,腹中空空却鼓胀如鼓,明明体质挺好,却连续五天抗生素侍奉。
几年不遇的寒流席卷,天空阴翳,低沉压抑。
屋内,是燥热,刺眼,是中药,饭菜,消毒水味。
屋外的过道里都是人,形形色色的女人,
好在,都结束了。煎熬过后,终究还是接受事实。
万幸的是,虽没有做到“全身而退”,至少可以回家了!
1月5日
阳光透过窗扉照进屋子,屋子里像镀了一层金,亮堂温暖。
躺在沙发上,望向窗外,久违了半个多月的蓝天,那澄澈的纤尘不染的蓝天,俯瞰着芸芸众生。
12月29日,女儿的爷爷与世长辞,享年96岁。
有人死里逃生,有人一去不返。
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河奔腾向前,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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