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友人孟柏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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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 公元二零一六年 岁在丙申 四月十九 石首闲云黎安良 谨具香烛纸帛时馐清酌 面西叩首 遥祭安乡友人张兄孟柏之灵 且申之以文曰呜呼哀哉 五十年前 兄之先尊南庄老人 张庭艳先生 授业于高基庙镇俞家铺村 其时我亦在本村显济坛小学任教 因学区开会 始认识焉 南庄老人 饱学多才 博古通今 精于诗词 工于书法 我等晚辈 无不膜拜 先生豪爽健谈 不吝诲人 因此忘年交焉 我们一月三聚 过从甚密 或饮酒赏花 或论诗泼墨 情趣相投 亦师亦友 感情甚笃焉 因时事变化 先生教学生涯 仅二年乃止 从此天各一方 聚少离多 其时交通不便 通讯落后 友情交流 全赖鸿雁传书 纸上倾情 我与先生之谊 无利益之交换 无距离之阻隔 纯君子之交也 先生返乡后 曾与我书曰 近来老景逼甚 小疾时作 精神日衰 形体日瘦 饮食日减 喜静恶动 百为延堕 我甚为担忧 惴惴不安 其后再来书云 且喜入春以还 较去年大好 贱躯无恙 精神且振 食量有加 得毋否去泰来乎 我得此佳讯 为之雀跃 先生身体状况之好歹 无不牵动远乡之友人 足见我与先生之情谊 可谓真知己也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 先生不辞仙去 让我悲从中来 久久不能释怀 所幸者是 老人离去之后 其子孟柏与我 兄弟相称 你来我往 我与先生之交情 延续至二代 何其幸也 孟柏兄虽出身务农 然对先尊书香 耳濡目染 亦有儒雅之气质 谈吐见地 令我肃然 一九九九年 国庆节 孟柏兄携子华盖来访 安乡石首 相距百里 子骑单车 载父而来 何其辛苦 何其真诚 安良不才 唯有感动也 孟柏兄之访 奠定我 与张府友谊之传承 孟柏兄 秉先人之风范 视安良如手足 带来先君生前全部诗稿 足见对我 信任有加 为缅怀老人 我自费出版南庄诗草 以免贤文湮没之遗憾 深得张兄之赞许 此后岁月 我与张兄 联系不断 或书信 或电话 或互访 诚如先生之在世也 安良本一庸人 碌碌无为 然令我引以欣慰之事 乃我与南庄老人之友谊 竟传至三代矣 孟柏之子 南庄之孙咸钦 自幼与我认识 入伍之后 亦有书信往来 复员至今 仍频频联系 我去访兄 亦是他热情招待 难能可贵的是 三年前 咸钦遵父嘱 专程看我 试问世间 与祖孙三代为友者 有几人哉 并非安良何德何能 实乃张府之人情深义重也 安良何其幸哉 安良何其 荣哉 日前与咸钦微信 问其父可安好 咸钦曰 先君去年作古矣 惊闻噩耗 欲哭无语 孟柏兄乃我兄我友 至亲至爱 我生不能探其病 死不能扶其棺 是我不仁不义也 安良痛失挚友 抱憾终身也 时光荏苒 日月如梭 今夕何夕 友人小祥 本欲临墓祭拜 苦于腿疾难行 只有遥望南天 泣而祭之矣 天地茫茫 原野蒼蒼 唤友声声 不闻回响 人仙殊途 隔世相阻 唯有不尽哀伤 借彩云悠悠 绿水漾漾 寄托哀思 友情不忘 期待来世 还做我兄长 让三代友谊 万古流芳 谨于遥祭 虔具此殇 慰我兄长 呜呼尚飨
(近日无事,翻阅以往文稿,《祭孟柏兄文》让我又回想我与孟柏及其父其子共三代人之友谊,无限感慨!兄殁,我为文祭之。我死,谁祭我耶?思之唏嘘!今天不揣鄙陋,发简书以共享,无聊之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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