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爱是彼此深深的祝福。爱是自我完善。
真正的爱是自我完善,是基于灵魂的行动。爱是相互成就,共同成长。
听了吉对涛现状的描述,娜的心头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愿往坏处想,急切地追问:
“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吉:
“✘✘在学校时特别争强好胜,爱打架。有时,一言不合,就跟人家干起来。他还有个特点,打架不轻易低头、服软,出手还重,天不怕地不怕,不考虑后果”。
杰: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错时认错,能屈能伸,不算低气。你这同学这么好战,下手那么黑,早晚得吃楞亏儿”!
吉:
“可不是咋地!有一次,他跟人打架,差点被学校开除:那次他把人家眼睛给打伤了,缝了好几针,听说他家赔了不少钱”。
娜:“后来呢?”
吉:
“说来话长啊!一言难尽!”
“刚去✘✘铁路工程院那会儿,他挺低调的。我们在一起,常聊到你——聊你们小时候的事。后来,他不怎么聊你了,有段时间变得很沮丧、很消沉,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什么也不说,脾气变得越来暴躁。他毕业后去了南方,干的还是本专业。头些年,听说他在单位出了点事儿,好像是背了个人命案,摊上官司了。现在,体制内的工作早就没了,在南方混呢。我跟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啥联系了:他原来的手机换号了”。
漫漫人生路,亡命天涯
那次以后,娜再次听到涛的消息,是从俊的口中。
俊初中同学聚会,当时有人提议,也邀请了涛,涛还真去了。
俊:
涛现在在南方,做房地产承包商。原来的工作,因为摊了点事儿,丢了。他媳妇儿具体是做什么的,不太清楚。俩孩儿了。
当年,涛毕业后被分配到铁道部某局工程队,任项目经理。在单位,有一定的人脉关系,交际广,喜欢“立棍儿”(耍酷,当老大)。手下有帮“兄弟”,他自己有钱有人脉,有好几处房子。一个下属,跟他作对,两人因利益起冲突。
涛花钱雇了几个“兄弟”,本来只想让那帮兄弟教训教训那人,给他点颜色看,让他以后学乖点儿。结果,兄弟们失手,教训过度,那人一命呜呼了。
出了人命案,当地公安局立案侦查,涛很快进了刑警的视野,被火速捉拿归案。
死者家属悲痛欲绝,不依不饶,要涛偿命。涛几经周折,被判了无期徒刑。
涛因为应酬多,生活、饮食极不规律,有很严重的糖尿病。
俊说,涛现在根本没在监狱里:
人在南方,开着豪车,依然呼风唤雨。
当年,家人因为这桩案子,卖了两处房子,凑了不少钱,对死者家属做了最大程度的赔偿,涛被判了无期。
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还是因为什么不可描述的原因,总之,涛实际上没在监狱待过几天,一直“监外服刑”,还生了二胎。二胎是个男孩儿,放在老家父母帮着照带。大女儿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
再度重逢:你不说,我不问。情深几许,意朦胧。
大学毕业经年。一天,娜应邀回老家参加一位亲属为孩子举行的升学宴。娜的一位女同事,也受邀与娜一同出席。
娜与同事同桌就餐。正待开席,但见饭店门前一黑色豪车停靠,里面出来的人,虽时隔多年,娜仍能一眼认出来:是涛!
涛眉宇间透着中年人成熟稳重,眉眼没怎么变,体型变了:妥妥的一枚中年油腻大叔——那将军肚,出卖了他的年龄。
迎面望见一个娜,涛觉得眼熟,又不太敢认。涛的眼神儿显迟疑,但还是认出了娜:
穿着打扮入时的娜,一头披肩长发,清爽的妆容,装扮轻盈,关键是那宛如少女般纤瘦的身材,再加上中年职业女性特有的端庄、大气,那范儿,令涛的眼前一亮!涛望过去的目光中,掠过一丝猎人看见猎物般的贪婪(这是娜的同事后来给娜描述的)。
因听吉聊过涛当年在人后吹牛、誓死要把她追到手的小秘密,多年后与涛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再度重逢,娜不敢、也不好意思直视涛的眼睛(涛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他对娜的赤裸裸的心思,早已被他的同学吉酒后吞了真言)。
两人寒暄之后,很官方的打了招呼,涛去了邻桌子就餐。因为宴席间,老家乡亲太多,人多眼杂,娜没办法跟涛有太多刻意的交流。
吃过饭,跟邻桌的涛和亲属打了声招呼,娜就与同事起身告辞了。
回来的路上,娜的女同事愤愤地说:
“现在这老爷们儿没几个好东西!一个个媳妇儿不在身边,就露原形。对了,那个开黑车、穿的人模狗样儿的那男的认识你?你们熟不熟啊?看他瞅你的眼神儿,像要看进你肉里似的!恶心死了!”
娜:
“有吗?我没太注意啊。他是我小学时的同班同学。不折不扣、不掺假的老乡,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念的。已经好多年不见了。五官没怎么变,但体型发福了不少。”
同事怎么可能理解,涛望向娜的眼神里,有多少层含义、多少酸甜苦辣咸?两人分别的太久、太久,重逢的太突然……
娜没有向因自己被那中年男人用目光揩油、占便宜而打抱不平的同事多做解释。
【后记】
本篇故事到此篇,全部结束:一个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张小学毕业照,引出娜对一段青涩旧时光里的故事的回忆,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是在上一个世纪!
真心为娜和涛没有结局的故事结局惋惜、遗憾。
如果当年,娜为涛送通知书时涛人在家,两个人有机会深聊;如果涛因为错过娜,站在娜家大铁家门外,跟娜道谢时,能更勇敢地表白确认两人的关系;如果娜和涛当年真的走到一起,成为彼此生命中有缘陪伴彼此一生的那个人,娜和涛性格互补,当涛冲动做傻事时,有娜的温语相劝,涛是不是就不会做那么多虎事儿呢?
如果涛不买凶将人误杀,凭他的聪明才智和人脉,在业内,事业应该能更做得风生水起了,而不是亡命天涯。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
阴差阳错,一段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缘分,就这样擦肩而过。
娜有一个心愿:
今生注定有缘无份。今生今世,如果老天垂爱,让她和涛在某年某月某日,再度重相逢。她一定请涛一起找一个闲人免进的地方,叙叙旧,聊聊天,聊聊别后经年彼此人生中发生的故事……
只可惜,涛的二胎小公子年龄太小,不然,一定与他结成儿女亲家……
(大结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