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现身边少了什么?看人群里,阿力不在。
“阿力你在哪?”
这个牢房里没有,朝旁边和附近的牢房东转转,西瞧瞧,没有他的踪迹。
“阿力你在哪里?”
靠着铁栏,抱着头,躺着休息的年轻人问:“他是你的亲人还是爹娘,还是兄弟姐妹?”
“是邻居,也是亲人咯?”
“你见过?”
她抱着希望问年轻人。
“没有,我看不出来谁是你的亲人?牢房里的人都是被迷晕后抬着进来的。”
乌乎道:“亲属一般都是分开关押,不在同一个地方或者同一间牢房,所以他很可能不在这里。”
水文蹲下来。
年亲人道:“你有亲人一起被抓来,还算幸运,我们没有亲戚,都是孤身一人进来的,大家在一起呆久了就认识了,认识的人也就成了朋友。”
“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十字。”
在地牢里,认识一个朋友,有了照应也不错。
“我叫水文。”
她也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们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十字道:“近几年,将军府到处抓人,一旦被盯上,几天内就会带兵杀过来,当时我想跑,那些官兵各个武功高强,擅长用机关、暗器。哈哈,我不幸中了暗器,没有跑掉,就被抓来了。”
说到后面两句,十字傻笑一下。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乎接上,水文撇头看过去。
“当时我去娘家,来到一个小镇,刚好碰上镇里百姓与一群官兵纠缠在一起。别人跑,我也跑,我本来可以逃跑的,但是人太多,太混乱,路又窄,和我同路的几十个都被杀了,就我们几个投降。”
牢房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摩擦声。
乌乎道:“有人来了。”
说着,他要躺下去。
“轮到你了,躲也躲不了,没有轮到你,尽管放心地过日子也不会有人理睬。”
害怕的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人吓傻,谁能安心?
水文道:“外面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
“选人。”
“什么是选人。”
“将军府的首领要挑选身体强壮、健康的人,为炼死士做准备。”
“啊,被选上岂不是死定了?”
“可以这样说。”
乌乎反问十字:“是就是,什么叫可以这么说?”
十字道:“被选中之人九成是死,如果你有一个有大背景的朋友来救你,将军府可能放人,你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活下去。”
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估计也轮不到自己,反过来想一想,如果能与这几个朋友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
水文往铁牢外面看,狱卒戴着铁面具,拿着一捆铁索的人,旁边有几个拿着刀,看去是维护次序的。按着顺序,从最前面的牢房开始选人,选中的戴上枷锁,再用铁索把他们一个个连起来。
他们做事效率很快,眼看就快到这里了,自己会不会也在被选人之列,如果是这样,她就再也不见到唯一的亲人,连告别的机会也没有。
铁面具狱卒走到这间牢房,打开牢门进来,先后指着十字。
“你,出来。”
十字乖乖地站起来伸出双手,狱卒给他戴上枷锁。
他一点都不害怕,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甚至有点乐观。
然后指着水文。
“你也出来。”
“我?……”
水文问。
“指的就是你,快点。”
十字用眼神示意她听话、别害怕,大不了一死。水文不怕死,就怕真炼成死士,那就成了不生不死得人。
水文还没起身,就被狱卒拉起来,戴上手铐。
“这是送去刑场吗?那不就死路一条吗?我还没有见到阿力呢?”
“什么阿力、阿狗的?去地府,阎王那里就能见到了,哈哈。”
狱卒嘲笑。
“乌大爷,我们先走一步了,我在前面等你。”
十字道别,乌乎回答:“别急,我也快了,下来后,我们又能聊天说说话了。”
“走走走,你当这是家里呀,还告别?”
狱卒催促着,把两个人被拽出牢房。
“你把我们送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
十字示意她别大声了,否则会惹怒狱卒。
用铁索把他们和其他奴隶连在一起。十字和水文跟着奴隶走在牢房中间的过道,左右两边都是这样的铁栏,里面关满了年龄相仿的奴隶,其中不乏乌大爷这样,年过六十的老者。
“走,快点……”
狱卒边催促,边推走得慢的奴隶。
水文和十字虽然不在一起,但是靠得近,在人群中不容易被人发现,她悄悄蹭过去问:“十字大哥,这是要去哪里?会不会变成不生不死的那种东西?”
“不会,像你们顶多送去献给将军府的统领。”
“送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他又说:“但是我可能会成炼尸。”
“那我们不就永别了?”
“生、死是迟早要来的。”
出了地牢,经过一个刑场,这里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刑具,体罚犯人和奴隶用的。天花板上吊着几个人,他们衣服破烂地不遮体,浑身血,有的血迹未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颜色淡红,分不出是血还是水,显然受过一场酷刑。
十字知道水文怕这些:“怕就别看。”
这些没什么可怕,不过下面这些的着实令人惊悚。几个石台全是鲜红的血迹,上面摆着砍成碎块的残肢,手、脚、腿、指头,大多被血染红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它们血迹已干,看上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奇怪的是,有烂肉,却没有腐烂的迹象。可能因为真菌、细菌繁殖得慢,没有微生物分解,加上卫生条件比较好,所以没有招惹虫子、苍蝇。
“啊!”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小,只有近处的人听见,所以没有引起铁面具狱卒的注意,水文迅速把头撇到一边。
其他奴隶直眼往前,看上去,他们已经习惯了。
刑场走到尽头,铁面具狱卒启动开关,打开前面的石门,那边是水牢,中间是狭窄的通道,足够奴隶和狱卒排队通过。
来到水边的奴隶被推下水。
“下去,都给我下去。”
水牢很大,一时半刻走不到对面,奴隶下去了,狱卒却没有下去。他们只管这边,那边有另外的狱卒在管辖。
在水牢里没有管制,没有了束缚,水文快几步走到十字身边问他:“我们会不会关在这里?”
“出了地牢,只有三种可能,死、炼尸,献给将军府。”
前两种可能性最大,后面一种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水牢很宽、很长,走到对岸需要点时间,没有铁面具狱卒管理,奴隶迈步趟过河,没有人敢乱,想来他们知道狱卒的厉害。
到了水牢尽头,奴隶上了岸,发现大家干净了许多,狱卒故意要他们下水,洗净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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