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吃蕨菜了”儿子对妈妈说到。
儿时的秋季是丰收的季节,黑土地、茂密的深林、适宜的气候,造就了这片土地上种类纷呈的植被。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中的蘑菇就是大自然的恩赐。
家里常能采摘的是黄蘑、榛蘑、猴头菇,还有一些叫不上来的可食用菌类。只要你勤快,在附近的山上,一下午就能采摘一箩筐的蘑菇。采摘回来的蘑菇进行挑拣晾晒,最后把黄蘑、榛蘑单独放。当黄蘑和榛蘑混合着鸡块和粉条,那味道混合在一起,芬香满屋。当然最纯粹的都是野生的,现在可人工种植的菌类味道相差太多。
除了菌类,还有蕨类,我最喜欢吃的是炒蕨菜,腌制的和新鲜的都喜欢,蕨菜采摘的时候要恰到好处,而蕨菜都是成片的生长,基本上带着镰刀,找到地方就是很大一片。都说你咋知道哪里有,我也不知道,都是年长的带年幼的,自然就传承下来。
蕨菜最好吃的就是头上还未展开的叶子部分。油锅下过,由翠绿变成深褐色。入口柔软带着蕨类芬香,蕨菜炒肉片最配。
说的菌类,还有蘑耳,东北的蘑耳又黑有大。记得夏季一下雨,如果有二三天的连绵雨,雨还没停,就带着筐出门了。村子每家都有院子,把房前房后的院子用木栅栏围起来,防止鸡鸭鹅到菜地里糟蹋,那些木材少的几年,多的十几、二十几年的都有。经过常年雨水浇灌,自然滋生了菌种。经过两三天的雨水浸泡,就有一大蓬的蘑耳生长出来。新鲜的木耳润滑而干脆。勤快的小孩绕着几家就可以摘上一盆,有的时候两家小孩碰到一起,还要比一比谁采摘的大。然后掉头再去到另外的地方采摘。
村落里的人都很淳朴,这种采摘都是各家小字辈去,大爷,大叔,婶婶,姑姑的,大人们也不介意到自家栅栏去采蘑耳。采木耳也是有经验的,一般椴木的木头生长的木耳最好吃。
回家清洗干净后,把蘑耳分成一瓣瓣的。沾上自家酿的大酱,就可以是美味,清脆的酱香木耳。
在春的时候,雪地刚刚融化后,就会有一味野菜列上各家的桌头-小根菜。那时候每天放学最喜欢的就是在回家的路上挖小根菜。小根菜的头是圆圆的,下面的根须比较长,上面的杆和叶子反而少。每次挖上一大把,想吃的时候就到河边,用河水涮一下,没有泥土后就一下把圆头放到嘴里,咬碎头的时候,辣中带着甜味,后来杆和叶子的辣味又冲入鼻腔。小根菜回家后洗净装盘,它的须子和须子之间、须子和杆之间纠结在一起。有的时候一滴溜就是几个,配上白米饭,沾点大酱,美味。
客官说“咋又是配大酱!”就是这样的,因为黄土地的养分充足,找到了适合生长的植物-大豆。上好的大豆经过发酵,做出的大酱要一年的时间享用。而有的时候也把小根菜、嫩黄瓜放到酱缸里面,经过一个多月的腌制,又是一道风味小吃-酱黄瓜,酱小根菜。
山上的野菜也不止这些,还有一些山韭菜,山芹菜,芥菜,婆婆丁。记得小时候有一篇课文就写的《挖芥菜》。正所谓靠山吃山,靠还海吃海。只要你勤劳,总会在山中挖掘到宝藏。因为父母亲的勤劳,我们的几个子女都能品味到不同的野菜的味道,大酱也成为村中争先抢要的物品。
怀念那天然的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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