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了,雨不停地下,像极了南方的梅雨天气。本该一路飙升的气温被压得死死的,翻不过身来。
榆叶梅小小的红果子隐藏在茂密的叶子里,蜀葵的花儿由下往上一朵一朵地开,不像榆叶梅,一夜间就开的沸沸扬扬,一夜间又枯萎的满目凄凉。
园丁在给百日菊松土,它们刚从地里面钻出来不久,生的肥肥的,壮壮的,不久千万朵五颜六色的菊花缠绕的小路将是这院子里最靓丽的风景。
小路后面,一棵植物正生长旺盛,椭圆形的小叶片密密麻麻的,透出绿油油的光,偶有几朵小黄花儿更是柔弱地可怜。你甚至会产生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冲动。
可是,扒开叶片,一颗颗带着刺儿的小球儿好像在向你示威,茎叶也不像看起来那么温柔可人,扎在手上,麻麻的感觉。
它们是蒺藜。
豆包小姐曾屡次吃过蒺藜的苦头,提着它的一只狗爪子,一瘸一拐地走来寻求帮助。
雨下完了,空气不仅凉爽,也越发的清澈透明,大朵大朵的白云从天边涌出,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祝集会。
尖顶的楼房静立着,在蓝天白云下面有些单薄,一只小麻雀在地上跳跃,不小心碰着了酒店的房门,又赶紧离开,小脑袋瓜儿一闪一闪,往门边隐去。
进来一个人。
他很高,很瘦,也很白。大概五十岁上下。他买了一瓶裸瓶竹叶青,并不讲价。
他递过来一百块钱,可是她实在没零钱找。
“请问,你刷微信行吗?”现在的人都是手机不离身。
“哎呀,可是我没带手机。”
“那就换一瓶吧,就一百块钱,行吗?”他说。
“好的,好的。”
那一瓶贵些,108元。
他把酒放在了把自行车筐里,准备走。
她追出去,“方便留个电话吗?过两天店里有活动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他犹豫了下,“好吧,我一般不给人就电话,可是看见你很善良,就留下吧。”
他们聊了几句。
她不知道,他从哪儿看见了她的善良。但是,她的确感觉到了他们交谈之间轻松愉快。
他不讲价。
她不多说。
他说什么,比如河对岸的楼房。
她认真地倾听,一点儿不觉得吹牛。
有时候,素不相识的人的交流反而更加自然流畅。
他走了,她回到店里。
天上的云,慢慢变少了。蓝天归于平静。没有一丝皱褶。
夕阳西沉,几片乌云由烁土鎏金般灿烂夺目,变得暗红,接着最后的一丝亮光也流失掉了。
这时,路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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