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接待有点漫长,从中午11:00到现在下午2:04都还没有结束,我照例在茶室听着各级领导的“政治交流”,于是有了这样闲的心情来写这篇随笔。
三年前,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学历不高的我挤破头皮,公考胜出来到了这个小镇。家里在机关任职的长辈在我报到前特意叮嘱上班一定要谦虚谨慎,多学习,少说多做。报到后我被分配到综合办公室,所谓综合办公室就是负责单位文件运转、会议材料撰写、领导行程、各部门衔接、各种耗材采购……事情之杂,让我无法总结。像我这样的职场小菜鸟经常性的工作就是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送文件,接电话,下班就辗转到食堂准备各种接待,自从中央“八项规定”出台后单位就禁止到外边的饭店接待,就餐等各种都在单位的职工食堂,级别不一样的领导,菜谱的标准也不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成了服务员,端茶倒水、上菜盛饭,没有人培训,没有人指导,凭着我两年的志愿者服务积累的经验开始了这样的接待。所谓接待当然是领导在吃的时候我在看,领导说笑我陪笑,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但是当他们把无意间的目光投向我时,我还是违心且心平气和的笑了,有时候会遇到一个人性化的领导说“你也坐下一起吃饭吧”,在饥肠辘辘时尽管不能真的坐下吃饭,但心里很感激这位领导,但本单位的领导不发话我是不敢坐下吃饭的,这可能是我天生的奴性吧,也觉得和领导坐一起吃饭是我特别无奈的一件事,因为人虽然是坐下了,但心却是“站着”的,悬着心要时刻观察着哪位领导饭没有了要添,酒杯空了要添满,有时还要夹菜,我既要保持一个淑女的吃饭形象,不能狼吞虎咽,又巴不得赶紧吃完,不要那样坐立难安,时站时坐,这样不能吃饱饭不算还特别的折磨,一场接待下来就会累得无奈,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宁愿选择饥饿的煎熬着,等他们酒足饭饱送走后舒坦的去吃员工餐,即便经常也都是剩菜剩饭,但起码是吃得舒坦些。
中午的午餐接待,一般很少喝酒,但是晚餐喝酒就是常事,当然也没有喝高档酒,都是当地自产的廉价白酒,用玻璃杯装,然后是易拉盖,要特别强调是易拉盖的原因是其实这种盖子并没有像乐堡啤酒那样易拉,而是死紧死紧的金属扣,从杯口的两边拉开,又是十分锋利的金属。在慌乱中被划破手指是常有的事,但也没有人关注,没有关心,无非是划破了一个手指再换下一个手指,更多的只有因为某领导酒杯空了,然后单位领导焦急的催促。添置完酒水又要卑躬屈膝的拿抹布和烟灰缸将领导面前桌子上的骨头啊什么残渣清理干净,刚弄完就又该添酒水了,一刻也不得闲,然后同时还有可能某领导又叫我添饭了,此时就只见我慌乱着手脚,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大家的酒量让我很是佩服,我是那种两小杯低度白酒就天旋地转的人,而酒桌上的各位领导是几十杯白酒下肚都不见脸红的,我只能打心底佩服他们的酒量。但有时旁观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又对他们有些怜悯或是无奈,喝着勾兑的白酒,一咕噜的喝下去,单从表情看那种感觉必定他们也不会愉快,身体固然是承受不住的,就算当着大家面儿靠意志强撑,几番轰炸下,几十杯白酒也很难让人不得不扶墙吧。六七杯白酒下肚,酒精的作用也在慢慢发挥了,全桌陆续有人兴奋起来。当然,大家的表现不一样,有高声喧哗的,有疯狂喝酒的,有大声唱歌的,反正都觉得世界就是他们的。每每这时我才明白“世人皆醉我独醒”不是自命清高,是实属无奈。我只是清醒的旁观着他们觥筹交错,相互客套,不知工作有没有汇报清楚了……嗯我又得收拾那一片狼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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